“别别别,我可没这个能力。”郝瑾瑜连忙摆手拒绝。
他还得继续当他的掌柜呢。
翌日,郝瑾瑜来到客栈。出走了两日,王掌柜没多问什么,只照例报告了这几天的开销和盈余。
“咦,我记得店里有三名备考文秀才,一名武秀才,怎么少了一名秀才呢?“郝瑾瑜奇怪问道。
“掌柜说的是陆明秀才吧。他前日感染了风寒,钱都拿来买药,哪里有钱住店。今早匆匆便离开了,我瞧着风寒没好利索呢,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唉……这可怜的秀才,还有三日便要科举考试了,别没考上,人也没了。”
郝瑾瑜皱了皱眉:“何必匆忙离开?“
”秀才要脸面嘛。咱已经给他们提供丰盛的菜肴了,凡有点脸的人,都不好意思呆下去。”
“不妥。你找几个伙计,同我一起寻他。“
郝瑾瑜招呼了几个人,到街上去找人。如今,正值春末,天气已经十分暖和,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是,街角巷尾也能瞧见几个落魄的乞丐,来往的人也有许多打着补丁,面黄肌肉的人。
郝瑾瑜突然想起昨夜刘子骏讲述的他和弟弟的遭遇,是如此的悲凉痛苦。这世道并不是太平盛世,甚至在老皇帝治理下,更加羸弱不堪,或许也有原身郝瑾瑜的一笔。
他只是一名普通人,也没有经世之才。但若能让这时间变得更好,郝瑾瑜定然会竭尽全力。
陆明身体不支,并没有走很远、他倒在了巷尾一处杂乱无序的垃圾旁。行李已经被小偷扒了个遍,只剩下几本翻得烂乎乎的旧书。
郝瑾瑜连忙招呼人,把陆明抬近了医馆,请大夫看了病,又拿药煮药,硬灌着对方喝下。
过了好一会,陆明才悠悠转型。
“郝掌柜……”陆明瞬间红了眼眶,眼睛湿润,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郝掌柜何苦救在下?屡试不中、屡试不中,已然十载……”
“不瞒陆秀才,我等你醒的时候,翻阅了您的书。每一本书都做了些解注,还有您个人的见解。您的见解独到,讲道理鞭辟入里,娓娓道来,写的小诗文采立意皆精妙,字也写得不输当朝大家,这次肯定能中!”
郝瑾瑜有原身的记忆才学,能判断出陆秀才却有真材实料。
“可我是寒门啊寒门……”陆明痛苦地低嚎,“寒门无贵子……”
郝瑾瑜的心一沉。近十年的科考,他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老皇帝昏庸无道,人才的选拔都掌握在权贵大卿手中,其中的利益输出,他不是没参与过。寒门出身的进士确实极少极少……
“陆秀才,相信我。这一次会有所不同。“郝瑾瑜坚定道。
经过一番安慰,陆明终于安下心继续住在客栈,也打算参与科考。
忙碌一天,郝瑾瑜陷入沉思。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内心深处的角落里曾经掩盖着一丝小小的期望。他始终不觉着皇帝是什么好差事,也希望刘子骏能舍弃江山,随他游览大好河山。就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爱江山更爱美人。
但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无论从刘璋个人经历而言,还是大梁朝的现状而言,这世道都需要一名明君。
客栈内,离此房间不远的一间客房,蒋晏正喝着茶,翘着二郎腿,与蒋天安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