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陌生的院落,姜绾绾被关得太久,一时有些迷茫,她早已记不得来时的路了。
但即便她记得来时的路,姜绾绾也知道不能原路返回。
那一路上都是孟府的下人,见到她就会将她绑回到这个院子里。
她依稀记得,某些来她院子里寻快活的小厮,在休息的间隙聊天时,曾经提到过府内的狗洞可以通向外面。
一条狗倏然从草丛中钻出,摇着尾巴,大摇大摆地从姜绾绾面前走过
姜绾绾便循着它出现的地方扒开草丛一看,果然有一个狗洞。
她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只想一心逃到外面去,直接伏低身子钻了出去。
头上脸上都落了一层墙灰,姜绾绾嫌弃地直跺脚,不停地用袖子抹着面颊。
姜绾绾四处张望,确定自己已经在孟府外面了,她如今站着的地方是一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僻静小巷。
姜绾绾不知孟家的人会何时发现她不在了,也不知他们会不会路过这里。
万一被抓到了……
姜绾绾不敢深想。
于是,她慌不择路地在大街上乱跑。
等到跑到人多的地方时,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行激动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可是,姜绾绾又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没有钱。
而姜思齐和赵哲雍早就往代州去了。
无论是回京城、还是去代州找赵哲雍,都需要路费。
她总不能走过去吧?
就算她能走过去,她也不能空着肚子走过去吧?
情急之下,姜绾绾想到了被她发卖到青楼的兰儿。
但此事是姜思齐处理的,姜绾绾如今甚至不知道兰儿被卖到了哪家青楼。
姜绾绾厚着脸皮朝一个路人打听了最近的青楼的去处。
王兴摸了摸下巴,看着姜绾绾,言语间全是嬉笑,“姑娘,你要把自己卖到青楼啊?别了吧,跟着我吧,爷会好好疼你的!”
姜绾绾立刻就想到了被孟志关起来的日子,一时有些应激,吓得拔腿就跑。
但她转头去问行人中的女眷,那些女眷又觉得姜绾绾没安好心,红着脸,瞪着姜绾绾,敷衍地说“不知道”。
她左打听、右打听,被路人开了许多次的玩笑,才终于摸到了一家青楼。
青楼的小厮自然是拦着女子进去的。
“我进去找我的妹妹兰儿,她被卖到了这里。”姜绾绾开始编瞎话。
小厮将老鸨请了来,老鸨看着姜绾绾,上下打量着她,一看就知道姜绾绾是流落在外的灾民。
老鸨嬉笑着将姜绾绾拉到身边,“姑娘,我们这儿可没有叫兰儿的姑娘啊。不过,姑娘你的身段不错,与其在外面吃苦,不如签了卖身契,来我这儿享福?”
既然兰儿不在这里,姜绾绾拔脚就想走,却发现了老鸨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姜绾绾心里觉得有些恐慌,怒喝着老鸨,“你干什么?”
“你的妹妹都进来享福来了,你这个做姐姐的难道要撇下她不成?你待在这儿,慢慢打听嘛!”老鸨笑道,同时又给几个小厮使眼色。
小厮们立刻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