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必要在京城谈了项目之后,又眼巴巴地赶回来。
除了婚姻,他没什么不能给她的。
但她要的那些,他给不了,也给不起。
她明明是知道的。
卓莉娅说,她是在玩欲擒故纵。
他知道不是。
她对他不是没有心动,只是不够。
但要怎么才够?
他不知道。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在外面有个把女人有什么稀奇的?
他愿意给她事业,给她钱,给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这女人总是来去如风。
也许,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幻梦。
但当她在他身边停留的时候,他的人生又那么的真实,有血有肉。
祝玫的声音很好听,抚平了他连日来因为跨国商业谈判不顺利而产生的烦躁。
“长期势不两立的双方就像结怨的亲戚,友情和相互较劲始终如影随形。”
“‘我们从没有时间给他们安排一场体面的葬礼,’他遗憾地说道,‘我们拿不出什么东西去悼念他们。这真让人难过’对于一个尊崇祖先的文化而言,这一幕无疑让人心酸。”
她声调沉缓,读着残酷的战争和叵测的人性。
陈逢时突然对她说,“当时我还不足以把控全局,如今不一样了。”
祝玫诧异地抬头看他。
陈逢时道,“回瑞珂来,太小的平台不适合你。”
祝玫沉默了。
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知道没结果。
陈逢时这样的男人,能满足女人的虚荣感。
但女人往往很傻,认定一个男人就会飞蛾扑火。
人间聚散总有定数,没什么天长地久。
她怕自己成了金丝雀之后,折了自己的双翼,飞不出金钱名利的牢笼,失去了对自由的把控。
深吸一口气,她继续读了起来。
陈逢时却叫了一声,“ay。”
祝玫停下了朗读的声音,手放在书上,问他,“是不是最近不顺利?听说大洋对岸的地产业务最近比较难?”
陈逢时道,“陈珂珞把负债搞那么高,神仙难救。只能资产套现加上新一轮融资保证资金周转,但融资方提出要年化收益1124,资产都卖了,收益从哪里来?这不是悖论吗?我一直和我爸说,只有不断拓展业务,才能有新业务,但他搞不过我七叔,他们太短视,不懂得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马上要偿付新一轮的利息,我看他们还能卖什么。”
陈珂珞是陈瑞福和第三任妻子生的儿子。
只能说,陈家的人际关系,太复杂。
而家族企业发展又与这些人际关系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