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荣国公府外,裴怀舟弃下裴愔愔闷头往前走,无法接受崔雪时和沈阙在屋中
不对,崔雪时的声音分明是不愿,她才与沈家人退婚,怎会愿再嫁沈阙?
他总是沈家人,将来婚宴也总要去定州跪拜沈家族老。
娶了弟弟从前的未婚妻子,他就不怕被天下人说道?
裴怀舟想到此又转身欲回荣国公府,裴愔愔赶忙拦下,“兄长又要做什么?”
“崔郡主是清白姑娘,沈太师不顾女子清誉夜闯闺房实在不妥。”
裴愔愔都快无言以对了,眉头不知拧到多深才道:“兄长是不是太过度插手崔姐姐之事了?兄长到京都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裴怀舟明显一怔,脚步顿在荣国公府石阶。
裴愔愔叹气继续道:“不是为了秋闱吗?你已来到京都数日,又可曾温书?”
“我”裴怀舟也不知自己是怎地了,他自幼挑灯夜读,就想入朝做个计苍生的文官。
从前在卲阳听闻中了进士的沈阙已然成为太子太师时,他便将沈太师所写策论都看了个遍。
沈阙才华横溢,裴怀舟曾奉为楷模,而今的他却为了崔雪时,心中激愤难当!
而崔雪时在卲阳就已明确告知,她对他并无男女情意,即便是裴崔两家相看,她也不愿多言。
裴怀舟就这么愣愣地立于阶前,天公毫无预兆地狂洒下雨点。
裴愔愔自知兄长执拗,若是认定一人绝不更改。
但她得崔雪时相助与宣玉退婚,那她也应该助崔雪时少一个纠缠。
“兄长是卲阳南山书院中最为杰出的学子,夫子也常常夸赞兄长聪慧,便是旁的学子也要在下学后求兄长指点迷津,
秋闱本是乡试,在卲阳科考即刻,兄长来到京都难道不是为了请父亲教学,考中解元?”
裴愔愔毫不客气地说:
“如今兄长一官半职尽无,难道就想仅凭你心中清誉二字就与沈太师夺爱吗?”
这遭欲贬先褒叫裴怀舟幡然醒悟,雨水狂拍在他脸上,他仰头接住,冷冷地笑了一声。
是了,如今的他只是区区举人无官无职,乡试还有一月余就至,此刻若不温书,月后如何拿下解元?
“你说得对。”裴怀舟收回步子,转身离开间,荣国公府大门从内而开,崔雪时同沈阙站在中央。
他原本静下来的心又被这场景刺激、扰乱。
他冷冷地盯着沈阙执伞沿梯而下。
一身宽袍掺着崔雪时身上的脂粉香,皓白袍领也尽是崔雪时鲜色的口脂。
沈阙身形一晃从裴怀舟身侧而过。
根本没有投一个眼神看他!
裴怀舟捏紧拳心转身,“沈太师,裴某想同你聊聊。”
沈阙一步未停,伞檐悬落的雨珠将他笼罩在伞下,直至走到静居,他才道:“进来。”
裴怀舟随后入了静居,崔雪时下梯为裴愔愔支伞遮雨,“裴妹妹进屋来,我也有话要同你聊。”
裴愔愔目光流转,点头随着崔雪时进屋。
裴愔愔搁下食盒,接过郁枝递来的热茶,瞧崔雪时脖上的咬痕,她眨眼迅速垂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