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吉人天相,现身子已无大碍,少夫人可以放心了。”
染柠的脸上既没有失望,也不见有其他的情绪,只对着李莲花轻轻颔首算是谢过,转身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院子。
“李莲花,你说这少夫人当年是怎么同意进的门,看她这样子……”
方多病自然的向李莲花靠了过来,正要八卦染柠的事情,就见许大夫挎着他的药箱,穿着他那身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染血的长衫脚步匆匆的追上了两人。
“李神医请留步。”
不过小半日的光景,许大夫对李莲花的称呼都变了。
一听许大夫这称呼,李莲花的眉头微不可闻的轻皱了一下,人刚一回头望来,许大夫就激动的开了口。
“恕老夫眼拙,先前不知神医厉害多有得罪,还请神医莫怪。”
“啊,客气客气,我呢,也只是略懂一些岐黄之术,神医之名实不敢当。”
“神医就不要再谦虚了,老夫行医这么久,还不知道冬蚕竟有这样的妙用,今日一见,才知自己孤陋寡闻,学识不精。
对了神医,这冬蚕冲服可有什么禁忌?”
“啊,并无何禁忌,只是呢,需得配上独门的针法才会有效,否则的话,即便服下这冬蚕汤也是无用。
许大夫呢,也就无需将这东西记在心上。”
许大夫听罢不免有些失望,却还是不肯放弃。“不知这针法如何,老夫这样子,还能不能?”
“抱歉啊,此乃我师们的独门绝技,概不外传,还请许大夫见谅。”
“没事没事,神医客气了。那不知神医师从何门,可有收徒的打算?”
“许大夫,你不会是想拜莲花为师吧?”
“这,”
方多病直白的问出了声,将这许大夫羞的满面通红,见这话既已挑到了明处,许大夫也不再绕着弯子,索性厚着个脸皮豁了出去。
“不知神医是否愿意收老夫为徒?”
“不愿意,当然不愿意了。”
李莲花还未回答,方多病已挡在李莲花的面前,开玩笑,李莲花的徒弟是谁都能当的吗?
“许大夫一把年纪了,就算莲花肯教,也不知你能不能学的完,若是你们二人一起出门,往那人堆里一站,旁人定会认错了师父,万一误会了莲花说他不敬师长,那莲花岂不要受这不白之冤,难不成,还要莲花在外人面前敬着你?
再说了,莲花可不是……”
“小宝。”
李莲花真怕这人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连忙将人拦了下来。
“抱歉啊,小朋友说话有些直,但并无恶意,还请许大夫莫怪,我呢,学识有限,恐怕教不了许大夫什么,许大夫就不必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李莲花拒绝的意思很明确,许大夫不免有些失落,但到底不是那种不明道理的人,细想之下,也觉方多病所说的那些话虽然伤人,却不无道理,忙深鞠一躬向李莲花歉声道:“是老夫唐突了,怪不得神医。”
这事到此也就翻了过去,三人一起出了这清溪院的院门,迎面就见一男子向这边走来。
男子约摸二十六七,一身锦缎常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在头顶处挽成一个发包,发间用一根与身上所穿衣袍同色的玉簪固定着,剑眉星目,气度不凡。
若不是这许大夫直接唤了这人一声陈管家,李莲花和方多病差点都要误会了这陈震生是府上的哪位主子。
这陈震生应是着急去看那沈佑安的情况,也就匆匆的与三人打了声招呼,与李莲花与方多病简单的客套了一番,人便抬腿加快了步子进了这清溪院。
因着沈佑安的事,苏玉容特意的在夜间让人置办了一桌子上好的酒菜,将救了自己又救了沈佑安的二人请了过来。
李莲花与方多病过来时,苏玉容免不得对二人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客套一番后,便请二人入了席。
初云庄虽大,却满庄子的都是奴仆杂役,真正的主子也就只有苏玉容,沈佑安,外加似乎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沈家妇的染柠三人,可谓人丁单薄,香火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