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
我吐出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心怡,我马上就要过生日。”
我不是不记得他的生日,日历上一直画着红圈,只是怎么打起精神给他过生日?
袁维宜说,“心怡,下周末,你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在杭州过生日。”
“心怡,心怡。”
他一声接一声的叫我的名字,叫的那么婉转好听,他说,“心怡,我们这样闹脾气,为了不相干的人不愉快,你甘心么?”
我不甘心。
“心怡,我的戏份马上就要杀青,你来陪我过生日,顺便接我回去好不好?”
“香港到杭州,亏你想得出。”
“心怡,你忘了,上次我那个同学,送他女朋友一直从伦敦送到了南加州,那么远都送了,你接我的话,香港到杭州也不算远。”
“你的朋友如今另娶他人。”
袁维宜沉默一刻,声音带着柔情和壮志,“心怡,我们必不会那样。等我拿到视帝,我当着全城人口的目光向你求婚。”
赵枚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去陆青玄主持的国际会议,我只觉得她实在神通广大,要不就是她身后的“大树”太过浓密茂盛,这种规格的国际会议,连讲师都不能参加,非要副教授以上级别才行。
谁知道赵枚说,“我争取到了两个现场礼仪的名额
,今天晚上开始训练,明天直接上场。”
我晕,我不是一个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祖上三代贫农的孩子,我小时候可以开自己的party,可以在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参加巴黎克利翁名门少女成年舞会,穿漂亮的鞋子和衣服,我是心安理得享受着特权的。
我本来以为这位姑娘能让我仪态大方地进场,谁知道我的结局是下班之后拖着疲惫的身躯把自己塞进一套恶俗的红色包金边旗袍,从一双高跟鞋换进另一双高跟鞋,跟其余十几个女学生一起学起礼仪来了。
趁着大家练步姿,我偷偷跟赵枚咬舌头,“为什么找我做这个啊?”
“你不是对陆青玄感兴趣?”
“你家淡家儒一句话的事儿,让我遭这种罪。”
赵枚白我一眼,“你以为礼仪的名额就好抢么?要不是看在你会法语,你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我撇撇嘴,第二天请了半天假去参加国际会议。
我那个小心肝儿,激动啊,因为与会的还有诺贝尔奖获得者,甚至着名建筑师丹尼尔·里伯斯金。
里伯斯金先生带着招牌的厚框眼睛,穿着一件不太服帖的西装,典型的浪漫主义艺术家风范。
我的眼睛都快长到他身上了。
赵枚撞了撞我花痴的目光,我赶紧垂下头,调整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抬起头来。
是陆青玄,走到前方的立式讲桌面前,他的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下,牵了牵嘴角。
我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我,因为此时他已经对牢一个小麦克风,开始讲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