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民振腕一送,冷然道:“当然可以!”
剑帝一把抄住,就朦胧夜色中略加检视,忽然嘻嘻一笑道:“天三二十八号,朋友原来只是一名三级武士?”
苏天民庄容冷冷接着道:“兼洞仙分府副总管!”
剑帝微微一楞,似有不信道:“一名三级武士……会有……资格……兼职副总管?”
苏天民静静接着道:“是的,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本座’乃‘魔帝之孙’,‘诸帝之友’,就凭‘本座’能使一代‘剑帝’”
剑帝双目暴睁,几乎没将一张肚皮气破,手中紫旗照面一扔,恨得牙痒痒的骂道:“揍死你这臭小子!”
苏天民将紫旗小心收起,笑道:“在被揍死之前,这玩艺儿可遗失不得。”
苏天民在长垣分府就任三级武士一节,由于术帝祖孙及古玉蓓之投到,剑帝自然清楚。
至于苏天民何以忽由长垣来到开封,且进而升为洞仙山庄副总管,就非这位剑帝所能想像得到的了。
关于这一点,剑帝当然急于知道,但是,这位名列九帝之的剑帝,因余悸犹存,一时却不便启口动问。苏天民虽然心里明白,偏偏装作不解风情。当下搁开正文不谈,先笑着问道:“据魔庄所获消息,知道九帝业已九集其八,目下只缺家祖一人,这消息确实不确实?”
剑帝淡淡答道:“一度确实。”
苏天民一怔道:“这话怎讲?”
剑帝缓缓接着道:“就是说、一个月前,的确如此,如今既已一个不缺,当然谈不上确实了。”
苏天民大喜若狂,忙道:“家祖也来了?他老人家此刻在什么地方?”
剑帝仰脸道:“不知道!”
苏天民一咦道:“你,你”
剑帝一咳接着道:“就算不分什么长幼尊卑之序,本帝向你小子也报告得够多的了!”
原来如此!苏天民笑了一下,连忙将大闹长垣分府、结果反以能干见知,调来洞仙分府,及获任副总管之经过,洋详细细说了一遍。
说完赔笑道:“现在该”
剑帝头一摇道:“原先的‘不知道’,是推托、现在说‘不知道’,则是实情。老儿来北邙,等于来画了一个卯,来过就走了。至于老儿目前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连阴老儿亦感头痛之至,你们这对祖孙,简直是对活宝!”
苏天民蹙额不语,心中纳罕异常。
他想:“祖父既然下了天山,当然是为助阵而来。既然来了,为何又走,甚至连去向也不让人知道呢!”
只听剑帝接着说道:“回去为献功固宠计,不妨将北邙山中,阴老儿那座洞府大致描述一下,那座洞府早不成为秘密,同时大家近日已有另迁之议,说出来亦不碍事、快点回去吧!”我这边马上派人去暗中与你联络!”
苏天民因为尚未问明那名灰衣老者是谁,这时见剑帝身形已动,连忙追出一步急叫道:
“且慢!”
可是,剑帝只当耳边风,去势如烟,身形眨眼于夜色中消失不见。
苏天民恨声低骂道:“骚胡子”
但当他想及这一脸大胡子并非这位剑帝本来面目时,又不免暗暗好笑起来。
苏天民目送剑帝远去,因心惦祖父下落,怅怅然若有所失,这时意兴阑珊,顿感疲累,于是乃转身向前面不远处一家客栈走去。
一个人的祸福,有时真是难说得很。
苏天民自从混入魔府,可说一帆风顺,无往不利,但是,就为今夜剑帝走得太快,他少问了一句话,五天之后,竟为此几几乎送却一命!
第二天,苏天民又于城中各处溜了一目,认为已无事可作,乃找去一处僻静所在,撕下一幅内襟,按剑帝之指示,将北邙山腹中,那坐秘窟之坐落、出入口、及附近之地形等等,以炭笔草草绘下一张简图。
第三天傍晚。苏天民悄然返抵魔庄。
苏天民回庄后,先至自己宿处,准备恢复了原先面目,再去萧总管那里报告此行经过。
他这次秘密离在,别人可以瞒得了,院中几名仆从,自无不知之理。
所以,他一跨进院门,那名准武士巴全贵便即迎上来低声道:“副座回来了?”
苏天民点点头道:“是的,去打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