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忘通被松河突然的问题弄得满头雾水,他皱眉着明明不想笑,还死命挤出笑容的松河,“松河,我们多年交情了,你们琉光宗有多厉害,仲玺有多争气,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老实说,你说这么多,是嫉妒我收了一个好徒弟,还是想让我帮你们在昭晗宗说和”
“这跟昭晗宗有什么关系”松河不解的着忘通,他这辈子很少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讨好人,效果似乎不太好
“你们二宗有意联姻,强强联合来抵抗邪修对修真界的入侵,我是能够理解的。”忘通真挚道,“只是委屈了两个孩子,为修真界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剑修不衷于情之事,却因为邪修卷土重来,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
听了半天,松河才反应过来,原来忘通根本就没理解到他的意思,这事与昭晗宗有什么关系,还说和
“那你觉得我们两宗联姻如何”无奈之下,松河只好把话说得再直白一些。
“我们”忘通用傻子的目光松河,“你们好好一个琉光宗,干什么跟我们联姻,图什么啊”
十大宗门里,除了全是僧人尼姑的清净寺,其他七个宗门哪个不是联姻的上上之选,干什么想不通找他们忘通与松河认识多年,也不跟他说客套话,直接道“松河,非我妄自菲薄,只是贵宗门与我们怕是不太合适。贵宗的弟子皆是自律、稳重的修真界人才,剑就是你们最重要的东西。我们云华门的女弟子不同,她们喜好外物,重口欲,性格上也十分跳脱。你们琉光宗的弟子接受不了云华门的氛围,我们云华门弟子也在琉光宗待不住。时间久了,难免互相心生怨恨,反而成了怨侣。”
“到时候他们小辈闹得太难,我们云华门又是舍不得自家孩子受委屈的,届时反而影响我们两个宗门的关系。”忘通连连摇头,“不合适,不合适。”
到忘通这个反应,松河心里凉了半截,竟是连考虑都不曾考虑,就直接拒绝,师侄的这件事,怕是不好办。
见松河还愣愣的着自己,忘通好意道“实不相瞒,我们云华门三代弟子里,无一人与他人结为道侣。贵宗弟子是很好,可我们这边恐怕也找不到合适的弟子与贵宗联姻。”
“而且你也不用多想,就算我们没有联姻,届时邪修入侵,鄙宗门也会义不容辞,绝不在邪修面前退缩一步。”松河知道琉光宗这么多年,一直在修真界肩负着其他宗门都无法承担的责任,他们云华门虽做不到琉光宗的地步,也不会着琉光宗孤零零的与邪修做斗争,而他们却冷眼旁观。
“我”
“这事不用再议。”忘通摆手道,“幸好这事你只是在我面前提了提,没有在门主面前说出来。以他的个性,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你,到时候大家面上都尴尬。”他给松河倒了一杯茶,“来来来,喝茶。”
松河“”
心里憋得慌,喝不下。
箜篌跟勿川拜见完三位长老,回栖月峰的路上,勿川问了她一些路上的所见所闻,见她在外面确实没有受什么委屈,才恢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模样“栖月峰已经到了,师妹自去吧,我回去向师父复命。”
“多谢勿川大师兄。”箜篌笑着朝勿川拱了拱手,踩着飞剑落下云头。勿川着少女欢快的背影,微微牵起嘴角。
落下云头以后,箜篌没有直接回栖月峰,而是去了五行堂。
五行堂的管事到箜篌,恭敬上前“箜篌师叔。”
“我是来还债的。”箜篌道,“我师父,欠了多少灵石”
“师叔稍等,我这就去清查。”管事朝箜篌拱了拱手,就开始翻找忘通的名册。整个云华门,忘通的名册比门主与掌派大弟子的名册都还好找,因为他总是欠债。
三百年前,他欠了宗门几百年的月俸,幸而后来有了成易潭丰两位师伯,替他还了不少,现在只欠五十年了。现在又有了箜篌师叔,忘通师叔祖终于要无债一身轻了。
清算好忘通欠了多少灵石,箜篌把从秘境得的灵石全部拿出来,终于补平了忘通亏空的债。捧着一堆忘通亲手签过的借条赶回栖月峰,箜篌走到忘通洞府外,察觉到里面有其他人的气息,把欠条往收纳戒里一塞,收起自己蹦蹦跳跳的走路姿势,沉稳恭敬的朝洞府内拱手行礼“徒儿箜篌,拜见师父。”
“进来。”
箜篌进门,见坐在忘通对面的是琉光宗松河峰主“晚辈见过松河师叔。”
“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松河到箜篌,态度更加热情,招呼着她坐下,然后就开始问她一路行来累不累,渴不渴,有没有遇到不顺心的事,若是受到欺负,一定要告诉他云云。
忘通在旁边咬着杯子,松河的眼神就像是在一个人贩子。就知道琉光宗的人,不会突然变得这么殷勤,还没事就往他这边跑,原来是存了挖墙脚的心思。
这事做得也忒不要脸了,他们云华门好不容易收一个五灵根弟子,他们家就得眼热。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箜篌啊。”忘通放下杯子,朝箜篌招手,“来师父这里。”
忘通在“师父”这两个字上,重重的咬音,想让松河知难而退,不然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要往阴沟里扔了。
“忘通兄与令徒感情真好。”松河干巴巴的吹捧。
“这孩子从小就孝顺,体贴又争气,天赋好不好倒不是最重要的。”忘通把藏在收纳戒里的灵果拿出来,摆在桌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箜篌坐的方向拉了拉,“先吃点东西。”
“谢谢师父。”箜篌也从收纳戒里拿出几颗灵果,“这是我在秘境中得的,师父你也尝尝。”
“好好好。”忘通接过果子,目光在果子上来回扫视,“随手”捡了一颗递给松河,“你也尝尝。”
松河捏着果子,拿眼角余光去忘通手里剩下的灵果,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怎么觉得自己手里这颗灵果是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