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濛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联想到了蛊术上面去,“赵丰如何我不知道,我身上应该中过蛊,就是半年前我刚被送来襄阳的时候。”
“那八成和赵府也脱不了干系,”柳烟有些郑重地点头,“好,我知道了,既然还有隐情,就不能轻易定你的罪,案子必须重审,不能这么把人冤死了。”
周濛心头一暖,刚要道谢,柳烟又神色凝重地问,“阿濛,你哥哥到底去哪了,你知道吗?我们去你家问过,当龙寨的人说他大半年都没有回来过了。”
提到哥哥,周濛更难过,嗫嚅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为了一批货去了西域。”
“西域?”柳烟一惊,眉眼又是一片哀戚,这半年凉州战事不断,通往西域的商路断绝,普通的商户早就放弃西北的生意,最近还敢走货的,要么是有通天的本事,要么就是要钱不要命,周劭连妹妹危在旦夕都没有丁点消息,实在反常。
她不敢说实话,只怕周濛更加伤心,劝慰道,“凉州的路已经通了,兴许就要回来了,你别担心,到时候你哥一定有办法,姐妹们先帮你挺过这段时间。”
知道牢里饭食不是人吃的,她留下一篮小菜给周濛,临走前,她嘱咐道,“这里我已经帮你打点了,以后狱卒应该不会再打你,你好好休息,等我的消息。”
地牢里不见天日,感受不到日夜交替,周濛醒了睡,睡了醒,只能从送饭的次数判断时间,她果然没有再挨打,吃食也不再是馊烂的潲水,不说好吃,但勉强能够果腹。
大约两天之后,柳烟又来了。
她摘下帷帽的刹那,周濛觉得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柳烟坐到周濛身边,低着头,替她擦了擦脸,“阿濛,我已经雇了人去寻你哥哥了,你再耐心等等。”
她觉得情况可能不是太妙,“那州府那边……是不是……”
柳烟抿唇,轻轻摇头,眼睛垂了下来,“袁大人试过了,州府不同意重审。”
“是赵家?”
柳烟点头,“嗯,赵家在背后很是强硬,还有司马氏的娘家也来了,阿濛,这回你碰上硬茬了。”
原来还有司马氏的人,本来两家就有仇,现在因为她,司马氏死了,赵丰残了,赵家的好处再也吃不到了,司马氏那些人不恨她才怪。
“你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再查查看,或许还有转机。”柳烟问道。
这世道虽然不平,但高门再横,也有王法,现在只能自己找证据翻案。
周濛想了想,“原本还有一个人证,她能证明不是我动的手,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被赵景灭口了。”
柳烟眼睛亮起来,“叫什么名字?我马上托人去找。”
“叫瑞儿,是在赵府伺候我的丫鬟。”
柳烟愣了愣,确认道,“你怎么知道她会为你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