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想的这般周全,冷长清当真觉着欣慰,那王家傲算朝中一员良将,是朝廷征战乱军的主力,派他前去,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自是最合适不过。
“是,臣这就下去安排。”冷长清接令,目光左右微动,直起身子又道,“此事因秦葶而起,也算是她惹了个大祸,不如就此将她杀了。”
冷长清一言,又将何呈奕的思绪拉到秦葶身上,何呈奕目珠稍顿,而后言道:“现在杀她还不是时候,待朕将该问的都问过,再杀不迟。”
“那那个叫小双的呢?”
“那个小双虽也不是什么好物,可朕留着她还有用,你将人带回去,一切如旧。”
闻言,冷长清心下明了,这是俩人哪个也死不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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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殿的门关的死死的,自厚重的殿门外,隐隐能听到里面两个姑娘哭的凄惨。
殿中两个姑娘跪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相互发泄着这阵子以来遇到的所有委屈。
待哭的累了,哭的痛快了,哭的连嗓子都哑了,两个人齐齐坐在墙角,头肩挨着一抽一抽的说着话。
小双用好不容易保下的双手紧紧怀着秦葶的胳膊委屈道:“秦葶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被那个偷狗贼关在他府里的一间小房间里,整日的不能出门,也没人理我。。。。。。”
“偷狗贼?”秦葶抬手擦了脸上的残泪,“谁是偷狗贼?”
“就是刚才阿剩,”一着急,又口无遮拦的说出何呈奕旧时名,她吓的忙改了口,“就是刚才皇上要砍我手时,站在那两个侍卫身旁的那个人!”
意指冷长清。
“他,他是冷长清冷大人,你为什么叫他偷狗贼?”
“就是你当初在村子里时,有几个人跑去杀你,后来我听见动静爬到梯子上往你院子里瞧,除了屋里的人,还有一个在外面把风的,”她坐直身子,声音又大了些,“我跑出门去救你,当时我提着灯,往他身前一晃,他一见有人来便跑了,但是就那一下,我便将他眉眼身形看清了几分,绝对是他,不会认错的!”
“那天晚上,我想着若是喊有人杀人,怕是无人敢出来管,只能大喊有偷狗贼,前屋后院谁家没被偷狗贼偷过,他们都赶出来抓偷狗的,这才将他们吓跑了。”
冷长清偷狗贼一名,也由此在小双这里落下了。
“原来如此,因为我的事,真是让你受委屈了。”秦葶往小双身上又靠了靠。
“委屈倒算不上,但是我真的没想到,那位竟然是皇帝,”小双一撇嘴,每日都在为自己从前给他气受而后悔,“自打他让我入宫问关于你的事,而后就将我放在偷狗贼的家里,吃穿倒是比从前都好,就是见不着你,我每日都担心。”
两个姑娘在一起说说心里话,似乎能将一切不安与阴霾都驱散一般,不觉心情也都跟着放松了下来,“我也记挂着你,你知道吗,我在行宫这段日子,我认识了一个姑娘,她的名字叫谷雨,跟我也很是要好,每次见着她,我都想到你。”
“你交了新朋友了?”闻言,小双身子挺的笔直,两只眼珠子瞪大了瞧她。
秦葶点头,“是啊。”
“那你跟我要好,还是跟她更要好?”小双又是一副质问的神态语气。
秦葶笑起来,鼻尖儿眼圈还带着方才哭过的红意,“自然是跟你最要好,我与她相好,一个是因为她人不错,更重要的是她有几分像你。”
“这还差不多。”说罢,小双满意的笑了,两个人的头又贴在一处。
这场面就似从前在村里别出无二。
尚未展颜多久,南殿的门又复而打开,自外步入两个宫人,见着墙角的二人,上去面无表情的将小双拉开。
见此架势,二人自要挣扎着不肯走,可到底两个人也不是太监的对手,秦葶眼巴巴看着小双被人架走。
“你们干什么啊,你们带她去哪里啊!”秦葶忙从地上爬起来抓握住小双的手,小双怕极了,一直不断的唤她的名字。
直到出了门,秦葶被人拦下,眼见着小双被人带着越走越远,还能听到小双唤她的名字。
她急的在原地直跺脚,想着该不会是何呈奕见她将该说的都说了就要将小双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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