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安回到府上就去和父母请罪了,说了自己私自见何准书的事。
“沈韫安!你真是胆大妄为,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沈家,你这般肆意妄为,置沈家于何地,你长兄如今已经回了任上,他若是知道了,定让你气的七窍出血。”顾夫人听完之后,火冒三丈,直接拍桌子恨不得把沈韫安打一顿。
沈父在一旁拦着,连连给妻子顺气,替沈韫安解释道:“夫人莫气,韫安还小,还需要好好教导啊,咱们韫安是重情义的孩子啊”
沈韫安垂着头,闷闷的说:“阿父不必替女儿解释,此事是我的错,我认罚。”
看妻子又要拍桌子骂人,沈容按住她,苦口婆心的说:“韫安啊,此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陛下早知道何家有谋逆之心,为何一直让他身居高位,一朝事发,朝堂上多少人没了乌纱帽,韫安,阿爹不过是一个商人,你兄长费了多大劲才考取到功名啊。”
韫安眼眶湿润,弱弱的开口:“我只是…”
没等沈韫安说完,沈总摆摆手,示意先听他说:“当初你生日宴上,何家点名想让你做他家儿媳,你以为陛下能不知道,陛下定然是知道了,也知道咱们家的清白。你重情义是好事,但也要知轻重。”
顾夫人也冷静了不少,面目凝重:“抛开别的不说,何家想娶你进门,最后这门亲事却没成,如今你又跑去看他,世间的谣言最爱攻击女子,你就不怕绯言谤语生吃了你。”
“女儿以后会谨慎行事的。”
“行了,回去好好休息。”沈容让沈韫安退下。转头和妻子说:
“你别这么凶巴巴的,韫安又不是不懂事。”
顾凌漪瞥了一眼丈夫,气愤道:“你们男子有几个能知道女子立世之难,她跑去见何准书,知道的说一句韫安重情重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余情未了,以后你女儿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咱们家是能一直养着她,可她会被漫天的流言蜚语淹没。”说完她突然又想起一个事。
“今天她怎么有和袁峥在一起,还是让他送回来的,不行,我得问问她”眼看着妻子又要去拿人,沈容赶紧拉住顾夫人。
劝道:“天不早了,以后…以后再问。”
沈韫安没有回她自己的房间,叫上两个哥哥和沈其姝去了花园的凉亭里,从树下挖出两坛酒,四个人一起喝酒。
“他这人确实不错,虽然人傻傻的呆呆的但也是好人,这运气也太差了一些,他和其姝一样大吧。”二哥沈具安先发表观点。
“二哥说的不错,小五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要我是你,早就被阿娘打断腿了”三哥沈朝安朝着沈韫安说。
“二位兄长莫要再说了,先看看这个吧”沈其姝看韫安一直喝闷酒,转移了话题。
她拿出请柬,摆在桌上,“这是南康郡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府中举办赏荷宴会,定在三日后,我问过婉兮了,她也去,你们呢谁去?”
沈韫安喝得有些晕乎乎了,她已经喝完一整壶酒了,她把空酒壶拿起来,脸色红润,眼神有些迷离,她眯着眼睛看壶里。
一边举着酒壶,一边说:“怎么又是郡主啊,不想去。”
其姝拿过她的酒壶,温柔的说:“她是皇后的侄女,他父亲和昶王是皇后的哥哥,人家都给我们发帖子了,总要去的。”
“四妹,我就不去了你让三弟和小五去,梁伯父安排我的差事我还没办完呢”沈具安说,他一直在梁大川的军营中效力。
沈其姝点点头,她看向另外两人,沈韫安抱着酒壶一直在摇头。
“好,小五啊你整天不是闷在家里,就是闷在益学堂,这不利于你身心健康啊,你就跟哥哥去,带你见见世面”沈朝安拍拍妹妹的肩。而后俩人就都趴在桌子上了。
最后阿苑和沈其姝一同将沈韫安拖回屋内。
第二日,沈韫安昏昏沉沉睡到晌午,阿苑来服侍沈韫安穿衣服“女君吩咐不让叫您,让您睡到自然醒呢,她和家主去了茶庄,四娘子去了店铺,只有二公子晌午会回来。”
沈韫安还有些没醒盹,迷迷糊糊的说:“合着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是呢娘子”阿苑朝韫安甜甜的笑。
吃饭时,沈朝安从外头火急火燎的来了,大喊沈韫安“小五!小五!好消息!好消息!小五!”
沈韫安被吓一跳,她刚想出去,沈朝安就冲进来了,“什么事啊二哥,什么好消息。”
沈朝安气喘吁吁的说:“何准书,何准书他,呼~”“他怎么了?”沈韫安被他吊着胃口。
“他被赦免了!”“什么!太好了”沈韫安高兴的不知所措,她又怕是假的,确认了好几遍。
“是真的是真的,今日下午他就出城去回祖籍了,你现在去还能在城门口送他…”
沈韫安听完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城门外,面容有些憔悴的少年正和袁峥说着话,他向后一瞥,正看见沈家的马车,上面下来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他朝他挥挥手,女孩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