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这做什么?”赵斯年冷着一张脸,没好气道。
“别装了,我可全都看见了。从那么高的房梁上掉下来,没摔死你算你命大!”花清洛白他一眼道。
赵斯年迟疑一阵,竟不知如何回复。花清洛也不继续给他难堪,再叮嘱一句,“别忘了涂药,我自不会与旁人说去。”这便匆匆地走了出去,“哐当”一声给赵斯年带上了门,又把他给惊了一跳。
赵斯年怔怔地看着被关死的门,目光稍显呆滞。
花清洛发现这事,并没叫他有多大惊讶,倒是多亏她记挂。
只心底疑惑,方才在杜季家中,这飞檐走壁的一项本事来得实在是蹊跷,“徒手上墙、徒手攀岩、又徒手走壁,凭谁都没听过有这本事。
外祖母未卜先知,母亲推演天算,甚至是外高祖母也只是精通一两个小小玄术,会个瞬移罢了。而他现下这飞檐走壁当真是来得不合常理。”
赵斯年抬起右手来仔细地端量,正看只是简单的三条掌纹,其余并不多纹路。反看只是修长白皙、如削葱根的五指,其余再无什么奇特之处,当真瞧不出有攀附墙壁之能。
细细琢磨,赵斯年忽地站起,急急往墙边冲去,谁知未曾攀上房檐便掉了下来。
这让赵斯年心底更诧异了,方才这本领的的确确是存在的,花清洛也是瞧见的,可眼下竟恍如做梦般,丝毫得不到法门。
他再试一遍,仍旧两三下便摔了下来。
赵斯年呆坐在地上,疑惑着。
夜风吹进月光,也吹进来些许的凉意,花架上的绿萝颤两下叶子,赵斯年额前的头发跟着微微骚动,或是要绕个弯,或是要打一个解不开的结。
楼下的小厮们已经掌好了灯,聚集在天阶上小声地议论着白日里的逸闻趣事。
赵斯年坐在地上,脑袋斜看窗外,只见檀香绕窗驱流萤,槐花攀枝折月光。
且说半夏从箩依的房里出来,只觉得浑身油腻腻的。
想着许是沾染了荤腥,这才急忙回卧房里沐浴熏香。事毕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素纱禅衣,里面深红色的亵衣依稀可辨。
乘黄正卧在半夏的床榻下打盹,瞧见半夏如此衣着朝这边走来,这才腾跳起来,朝门外窜去。因门不通,它这便跳了窗户。
突然一头猛兽从天而降,又因看不见是乘黄。楼下那些纳凉的小厮们不由地惊呼起来,尖叫着四下散去。
半夏以为这畜生又要离开凤凰台,平白添些麻烦,这才草草披上一件衣服,匆匆下楼追去了。
因半夏急呼着乘黄的名字,这便惊了本在发呆的赵斯年。
他猛地起跳,从窗户上直跃了下去,一众小厮全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