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洛定睛仔细寻摸着火折子,指尖摸索辨认出那火折子的正反,这便腾悬起左手正准备点燃。
不料突如其来地一只黑手紧紧攥住她欲划下去的左手,惊得花清洛哼唧一声,生出许多汗来。
瞒不住了
花清洛正打算还手时,方知原来是栖箬,这便嚷骂道,“栖”
栖箬忙将食指竖在花清洛唇前,急急止话,腹语道,“你不招惹它,它自不会害你!”
花清洛侧头瞧一眼栖箬,只见她单眼锁光,直直盯着自己身后一处,这才寒噤道,“它在?”
“一直在。”
花清洛缓缓转身,朝杜季婆娘缩过的角落看去,正撞上那冒绿光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上不上?”花清洛与那栖箬窃窃私语道。
“我护着你,你只管往后撤,我自有法子。”栖箬道。
花清洛点点头,这便朝那卧房门口去了。
栖箬小心地拔下金梭,将那花清洛朝门外猛推一下,挥手掷起金梭,速念两句口诀,便见栖箬周身青光飞旋,那金梭陡变金凤伏魔杖。
栖箬执杖朝那墙角挥去,只见是她那侄子媳妇——碧春正盘腿坐在杜季媳妇的床上,嘴角带笑。
“她怎么会在杜季家中?”栖箬觉得奇怪,不料一分神,伏魔杖便被一条黑尾打了出去,伴着咣当声响,金杖便又成了金梭。
花清洛一个转身急翻过去夺了金梭,纵身跃起狠狠扎进碧春的肩上,只听一声凄厉猫叫,那碧春再不见了踪迹。
“姑娘还是有两下子。”那栖箬接回金梭称赞道。
“奶奶一向小瞧我。”花清洛白一眼栖箬,这便挤身过去出了卧房。
栖箬尾随走着,突然面露凶狠之色,不过仍是平和语气道,“今儿是见识了,到底也是凤凰台里出来的。”
花清洛听这话突然停住脚步,思忖片刻也不再接话,只道,“奶奶累了便回去歇着吧,自是没有我花清洛办不妥的事情。”
话罢,便纵身进了夜雨中。
缥缈稀疏的雨,竟也把花清洛肩头蹭上的血渍冲刷得干干净净。
雨比那黄昏时更大一些,李星禾于大石间择一处洞窟避雨,因槐高松密,风在这林子里总是不太容易起的,呜呜咽咽不成气候。
冷是被嗅到的,潮湿要比凉重上几分。
这夜里猛生出几缕花气兰香,皆因风起,皆随雨落,夹在雨中辨不清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