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云辞共用一条毯子,温凝心情有些忐忑。
她并非忐忑萧云辞会对自己做什么,而是担心他这么爱干净,她今日在马车上并未洗沐,只是稍稍清洁梳洗,若是惹他嫌弃,还不如自己去拿些衣裳当毯子盖,别惹了他厌烦。
温凝见萧云辞态度不错,心情似乎也不错,她这才放下心来。
……马车里极为干净,车底是上好的木板,有些硬,上头铺了地毯,随意将就一晚却完全没有问题。
温凝将那大张的毯子垫了一半,盖一半,一条毯子巨大,中途萧云辞出手帮忙,被她制止了,她忙活了半天,总算将那毯子铺得整整齐齐。
然后温凝眼眸亮闪闪的看向萧云辞,“殿下,不早了,您要就寝吗?”
萧云辞看着她累得直喘气,又看了一眼那整整齐齐铺好的毯子,无奈道,“不必铺得这么……规矩。”
“那怎么行。”温凝立刻开口道,“不带随侍,我要多派上些用场才行。”
萧云辞一时间无言以对,二人沉默着躺好,马车车厢内极为狭窄,二人手臂碰着手臂,紧紧挨着,身体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互相温暖炙热。
越靠近宜州,空气中便越是潮湿,夜里的山林又有露水和雾气,湿热又温凉的体感让温凝又冷又热,马车车轮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滚动,时不时压着大块的山石,便是“咯噔”一声。
车队很长,“咯噔”“咯噔”的声音连续不断响起,这些杂音加上并不令人舒服的温度,还有背脊上硬邦邦的模板,令温凝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萧云辞,正在这时,马车却忽然猛地一抖,温凝身形不稳,便要撞向一旁的小柜子。
她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撑住,面前的柜子上却猛然撑住了一只手掌。
那手掌比她的手大了一大圈,手背上边有些经脉凸显,却并不显得粗鲁,只一看便觉得这手极为有力,手指修长得几乎能将那小柜子稳稳抓紧。
下一刻,她只却觉得腰间一紧,随即背后贴上了一块炙热的软墙。
温凝顿时僵住,整个人也被稳稳地固定住了。
她此时后背撞着的,是萧云辞的胸口。
温凝顿时不知如何是好,马车内极为安静,双方都很默契的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他手臂缓缓松开,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可下一瞬,这马车像是拐了个大弯,她身形再次不稳,往他身后狠狠撞去,她一惊,却再次被他搂紧,二人仅仅贴在一块儿,萧云辞的呼吸急促的喷洒在她的耳边,她耳根立刻涨红,那红色逐渐蔓延,一直从耳后蔓延到脖颈。
半晌过去,萧云辞却没有松手。
毯子凌乱的盖在二人的身上,她心中乱糟糟的,身子也不自觉的僵硬,半点也不敢动弹。
“放松些。”萧云辞的声音在她耳后根响起,轻飘飘的钻进了她的脑子,她耳边一痒,顿时缩了缩脖子,
后脑勺却撞上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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