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的字真好看,平时都是临的什么帖。”
李元杼在裴衿写方子时把头凑到他肩膀上,把自己下巴抵上去。
裴衿放下笔墨,曲了手肘,轻轻拍了一下李元杼的头,“不知道。”
“对于书法,玉儿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吗?”李元杼几乎是把胳膊全部放在裴衿的腰上。
裴衿摇了摇头否定李元杼,说道,“我小时候,照着半卷残佛经临摹,后来字体越来越像佛经上的字了。”
说着就要挣脱李元杼的怀抱,李元杼反而强硬的把他按在他的腿上,二人穿的都是宽袍大袖,胡乱的搅在一起。
“那半卷残佛经。”李元杼美人在怀,聊得却是佛经,“是什么经文,竟然有这么大的效用。”
拜佛和修佛还是有差别的。拜佛是求利,修佛是修心。
“《地藏经》,用来超度我母亲的。”裴衿被困在李元杼双臂之间,也不挣扎躺在他怀里。
裴衿遇到难题总是想到母亲。比方说现在,他可以说俏皮话可以严词拒绝可以直接推开,都能让李元杼放开他。
但是现在他竟然犹豫。
裴衿说道,“我的母亲,她是裴府老爷同僚赠予的,按理来讲我应当叫她姨娘。”
“我的母亲在我七岁时,安安静静的死在了我面前。死的前一天晚上她顶着画好的妆面,掩盖自己发白消瘦的脸,哄我睡觉,给我唱歌。”
“我傻呀,当时竟然以为她是跟我同样的贪睡,我想要叫醒她,发现她的双手冰凉僵硬,连躯体都是凉的。”
裴衿往他怀里靠了靠,“一直等着,等到天黑,给她盖上冬日的被子,爬到她怀里,以为会跟平常一样醒来她会叫我起床。等到我被人从梦中叫醒,通知我去将她安葬。已经是她死后三天了。”
裴衿把最隐秘的事情告知他,李元杼自然是珍重裴衿的情谊,“玉儿,你精于医术,是因为母亲病死。”
“玉儿,那你是因为这个缘故不敢贪睡吗?”李元杼用脸蹭着裴衿的脸,不带一丝情欲,像是野兽间的安抚。
“不是,我少眠但是睡的极沉,是后来养成的习惯。”裴衿转头躲避李元杼靠近。
面对李元杼的攻势,裴衿又想到母亲。
“小时候我跟母亲被放在老家的庄子上,母亲总是头疼我过于活泼好动,上树摸鸟蛋,下河摸鱼,弄的浑身脏兮兮的。故作生气的要打我,我总是能很快的逃跑。”
“逃跑后,又焦急的找我。我躲在水缸内,母亲双腕拨弄水后,我就会浑身湿漉漉的从里面钻出来。”
“母亲就会不厌其烦的帮我收拾好。”
关于裴衿的来历,李元杼只要动用北抚司的力量,能查一个底掉。
李元杼拉着他宽衣带,禁锢着他,要脱他衣服,“想不到玉儿小时候如此淘气,要是我们小时候能认识,哥哥定然会带你玩耍。”
裴衿掀开李元杼的手,转身躲避,“我不跟你玩,我的母亲会陪我玩。”
“你不来陪我,我来陪你就是了。”李元杼接着凑近,拉扯裴衿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