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过,但那姑娘早已心有所属,腹中还怀了情郎的孩子,就不了了之了。”裴衿面色不改,“此后大哥让我尽心读书,少顾旁的事。”
裴袵给他张罗的人选,在公爵府做妾。
裴衿的话引起了清河郡主兴趣,“哦,我倒是好奇,不知什么样的姑娘能拒绝你这等容貌出众的郎君。”
裴衿见清河郡主跟他热络,又不能对裴府的事情全盘托出,“盲婚哑嫁,那姑娘之前未曾见过我。”
家丑不可外扬,奈何在裴府中都知道五公子被赵如芳逼娶的事情。裴衿可不敢保证裴府的事情会不会顺着风传到公爵府。
清河郡主可惜的说道:“想来若那姑娘之前见过你,就不会被她的情郎吸引。”
裴衿笑着说道:“兴许吧,男子娶妻年岁如何,本就不打紧。那姑娘能在情窦初开之时,遇到一见倾心的情郎,也算的上一桩幸事。”
为人妾室,着实算不得什么幸事。
“只是他的情郎有家室,让她未婚先孕,可见所托并非良人。如此下来恐怕会遭不少非议。”
萧冲见裴衿眼神凄婉哀伤,失了婚事就顶着一副失了珍宝的模样,“你如此推己及人,你怕不是喜欢那个姑娘吧。”
喜欢赵如芳,裴衿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裴衿下意识抬眼看了眼李元杼,发现李元杼同样看着他,目光幽深,仿佛要把他框进眼里。
裴衿后脑勺发麻,不自觉的挠了挠头,说道:“那个姑娘长什么模样,我都记不清了,何谈喜欢。”
清河郡主对裴衿有了好印象,想不到长了一副多情风流的样貌,心底倒是善。
“天下女子皆苦,生老病死难有立场。公子有为女子考虑之心,不迁怒,不批判,便已有君子之心。”
作为局外之人,冷眼旁观一切而已,裴衿不失礼数,“多谢郡主夸奖。”
他一句谎话都没说,也没有骗人。
也不知道清河郡主知道他说的人,就是郡马的姘妇时,会作何反应。
清河郡主安排裴衿和李元杼所住在客房,周围不安排仆从,只剩下他们两人。
“子珏,趁这个机会我们出去玩吧,我想去法华寺。”裴衿拉着李元杼偷偷密谋,“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去了。”
李元杼捏上裴衿的手,摸到他的中指侧有一块老茧,想来是长久读书提笔所致。
裴衿也一个月没有找他,他本以为是他故意不来,满腹埋怨。
但见裴衿跟他并不生分,他心里也没了芥蒂,想来裴衿家中是课业太紧,不得闲。
李元杼面对裴衿要出去的要求,强硬的回绝,“不去,你现在动不动就晕,出去对你的病不利。”
“那明日去。”
“明日也不行。”
李元杼了当的拒绝,给裴衿盖上被子,“你现在必须躺下休息,神佛什么时候都能拜,你曾讲过信仰在心,何必拘泥于日子。”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裴衿总算是知道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
裴衿生气的转过头去。
算了,李元杼能明了他不去找他的缘由最好,不能明了也就罢了。
故意一个月不去拜佛,以为会忘记他这个人,想不到阴差阳错兜兜转转又见了面。
“玉儿,你不要生气。”
李元杼扶上裴衿的肩膀,裴衿抖动肩膀抖开李元杼的手,“啊……疼……”
刚才用力,又让裴衿的脑袋开始发疼,“玉儿……我去叫大夫。”。
裴衿的手开始乱抓,猛地抓到了李元杼的手掌。李元杼见他疼的厉害,抱上他的肩膀安抚。
裴衿修长的脖颈上滴着汗珠,雪白的皮肤上冒着点点雾气,痛感过去,裴衿恢复如常,一双丹凤眼恢复起清明,略带些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