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的不需要伺候吗?”李元杼在背后拉着裴衿的腰带,这腰真细,也很软。
“不……不需要。”裴衿像是被戳中什么隐秘的心思,一双白如雪的细手捂着自己的腰带。
“青竹……还在外面。”
这番轻柔抵抗没有让李元杼停止动作。
李元杼上前闻到了笔墨松香,是裴衿身上惯常的味道,头发和身体都是这个味道,由内而外的。
李元杼暧味附耳过来,声音低低的,“公子的衣服都让头发打湿了,要不要宽衣解带,换下来浆洗。”
又在调戏他。
算了,配合他一下吧,一天没见了。
“子珏哥哥……现在还没到天黑。”裴衿低头用力,耳尖瞬间发红,缓缓的正过身,不敢抬头,“宽衣……解带有点早了。”
李元杼达到了目的,看眼前脸涨的通红裴衿,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起了欺负心思。
“玉儿,你又不乖了,在想什么呢?”李元杼低声浅笑,“在你面前,哥哥就是一个大色狼不成。”
裴衿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了他的逗弄,转身就叫道,“青竹。”
青竹过来把水盆收走。
裴衿坐在铜镜前用墨色的牛角梳梳头,一头长发及腰,打理的甚好。
纤细无骨如女子在浓密的头发上细细梳着,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不事生产,享受富贵的小公子。
娇弱如他,受不了他目前的面对的未知的深渊。
“今天我去法华寺找师父,看见了宸王。”裴衿像是没话找话一样,继续用梳子梳着头,“他也是找师父。”
“他找明镜禅师做什么。”李元杼警觉的问道。
宸王与太子不同,遵循孔孟,不语怪力乱神,不信神佛。
明镜禅师得皇帝召见,赐予国师称号,上前慕名拜访之人不知凡几。
“看病。”裴衿透过铜镜看李元杼表情是凝重的,接着梳着头发说道,“他的腿我看了,治不好。”
“明镜禅师有办法治疗吗?”李元杼问道。
裴衿把半干的头发全部放到身前,上了浓墨的头发柔顺光滑,衬着脸色雪白,眉眼精致,颇有揽镜自赏味道。
裴衿像是完全信任他一般,要把所有的事情给他说,“师父给开了方子,不过要长久坚持下来,多则年,少则八九个月,才能见效,不过也只是恢复了知觉,也不见得下地能走。”
“我四哥心高气傲的能接受这种结果,小时候我弄脏了他的新衣,脸色都能黑成锅底。”李元杼想要多着打探。
“师父也怕宸王气傲,心气高不能接受这判决死刑一样的诊治结果。”
“宸王最是风雅,师父给他开的方子也是风雅至极……”裴衿把明镜和尚开的药方一一告诉了李元杼。
“若情人手推拿到位,活血化瘀恢复皮肉知觉倒是有可能,但是宸王已然成年,骨骼坚韧,怕是难以回天。”
等裴衿说完,镜中的李元杼像是松了一口气,又立即回复了原本的模样。
李元杼说道,“四哥自有陛下照拂,一开始派了十个御医轮流守候在旁,生怕出一点变故。但是御医们重手重脚惹怒了四哥,又接连让四哥清心寡欲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