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接到沈家那边宸王不进宫的消息,在自己的宫中坐不住,立即过来了。
“我记得宸王的腿不太好,确实不太方便,那请沈妹妹上座吧。”皇后请沈贵妃落座。
沈贵妃的到来令在场的气氛降落至冰点,最后皇后没了心情庆祝,草草的结束了整场生日宴。
“今天她怎么来了。”
皇后在太子妃的服侍下,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有她在,你们都放不大开。”
“大约是因为宸王的缘故。”太子妃柔荑小手为皇后轻揉太阳穴。
皇后半眯眼睛假寐。她与沈贵妃不合前朝后宫都知道,“宸王伤了腿,她当娘的过来也是一样。”
“事实并非如此。”
太子妃借着机会大胆的说道,“宸王伤了腿后,常常宠幸一娈童,冷落府中姬妾,就鲜少出来了,太子那边也是时时推辞着。”
皇后忽的睁开了眼睛,“你说什么。”
太子妃跪下说道,“儿媳说的千真万确。宸王与男宠的事情上京城内人人皆知。不久前东宫马球会中,太子邀请了一众兄弟参与。就与那个娈童举止亲密。听说私底下以父子称呼。”
皇后知道的事情,皇帝也就知道了。
一向尊礼的皇子养娈童。
于礼不合,罔顾人伦。
“这个消息属实吗?”
皇后问道,“皇子养娈童并非什么出格之事。若要因此误了礼法,可就是大罪了。”
太子妃有备而来的回答道,“的确属实无疑,娈童名叫梁笙,是沈伯爵府中的沈越献给他的。”
黄昏时分陛下得知此事,雷霆大怒,当即决定派出北抚司抓捕梁笙。
裴衿刚要走出宸王的私宅,就遇到了北抚司人马的到来。
“王爷,不好了,是北抚司的人。”门房边喊边跑,腿软已至跌倒。
裴衿看的人跑的极快,有什么慌张的事情,一听北抚司头皮都开始发麻。
北抚司传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内宫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刑部。
裴衿的第一反应是宸王犯的罪不轻,惊动了北抚司。
第二反应是跑,普通人惹上北抚司,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裴衿见周围无处可藏,见一树冠正浓密,直接上树窝在了树上,观察周围的情况。
收腹吸气,降低呼吸的频率,透过树叶的间隙看到。
地面上的尘土飞飞扬扬,北抚司身穿玄色鹰鸟纹样的制服,腰配长刀,只听命于皇帝,撞开了门栓。
杀气腾腾,所行之处连花都衰败了几分。
正如那句话,北抚司过境,万物不生。
一群杀神。
梁笙就被这群杀神捆绑着,细细的手臂上被粗糙的麻绳绑起来,沈越也被绑了。
宸王的那群侍卫面对杀神一般的北抚司卫,也只有认怂的份。
乖乖的跟在宸王身后。
宸王在身后紧追不舍,命人守住门口,“夏首领一切好商量。”
被称为夏首领的人,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从眼骨之上贯穿整个眼睛到眼皮之下,看起来极其凶狠。
直接命令手下打开了门,用不容拒绝的冰冷的语调说道,“殿下,吾等是奉皇命办事。”
在这种情况下,宸王气势不减,语气却变软了,“夏首领,这只是我身边一个普通的内侍,恐怕误会了什么,你现在把人放了,本王过后自会跟父皇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