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院的前庭,台上歌女在情意绵绵的展示歌喉,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台下宾客酒酣耳热,躁动不已。
“相公,前庭到了,你要卖座吗?”小妓女姿色比不上台前受人追捧,可以自己挑选客人的清倌人歌女。
她低贱的只能卖身的红倌人。
卖座是给下面唱歌的歌女的。
裴衿淡淡的看了眼面前醉生梦死的场景,扔给不断拉扯他衣袖的小妓女一个荷包。
“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妓女不敢置信的掂量荷包。
裴衿抽身离开,开口说道,“里面的银子算是你房里的茶水钱,够你今天开张的。”
茶水钱是给卖身打赏的。
这是懂行的。
在销金窟中淡然的不像是第一次来。
裴衿走出宜春院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天下的青楼都是同一股味道,女人的脂粉味和金钱的铜臭味掺在一起的男人的恶心味。
大抵每个男人身上最后都会有这种令人生厌的味道。
“玉儿,你身上好香。”李元杼扑倒了裴衿,把头埋进他的衣服里,细细的嗅着。
裴衿胸前顶着毛绒绒的脑袋,痒痒的,沉沉的。他从宜春院出来就立即赶回来,洗了澡,换了衣服。
“我好喜欢。”李元杼痴迷的抱着他喃喃说道,“留下来陪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见不到你。”
慢慢的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裴衿想到腿上和胳膊上淤青还未消,捂住李元杼要作案的手。
“明日还要去书诲院,子珏哥哥饶我一晚上吧。”
一提书诲院,李元杼立即没了兴致,倒在裴衿的颈窝上,埋怨的说道,“好端端的的提什么书诲院。”
“让人脑袋疼。”
裴衿双手给他揉着脑袋上的穴位,李元杼闭上了眼睛,打了个哈欠,就嗅着裴衿头发上的松香进入了梦乡。
今天累了一天,从早晨去给皇后祝寿,一直忙到现在,裴衿知道他是到了时间犯困,上手抱着李元杼说道,“睡吧,我不走。”
两人今天难得没有胡闹。
安静的抱在一起,拉着手睡着了。
“玉儿……”李元杼轻轻推了一下裴衿的肩膀。
见人睡熟,李元杼拉开床幔,烛光点点,光脚走下,拿出羊脂玉玉佩扔到桌角下。
又觉得不易被发现,李元杼就把羊脂玉往前挪了挪。
上好的羊脂玉,触及生温,在微弱的烛光下,发着柔和的光,不曾被遮蔽。
做完一切,李元杼上床搂着裴衿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在李元杼的“精心安排”下,发现了玉佩,裴衿查验正是自己丢的那枚。
昨日自己出门前,记得戴在腰上。
但到了宜春院都没了。
“玉儿,怎么了。”李元杼见裴衿举着玉怔愣着,说道,“你也太不小心了,连我送你的东西都能丢。”
“还好找到了。”
李元杼摸着鼻子说道,“弄丢了,我定然是不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