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知县大人,正是!”王毅脸上虽笑着,但心里却是在使劲琢磨知县的来意。
“那就是了!”晏子宾站起身来,目光盯着王毅,道:“有人状告谷溪村侵占田产,你作何解释啊?”
闻言,王毅眼中闪过惊色,连忙问道:“知县大人,不知是何人状告?状告之人又有何凭证?”
“若没有凭证,本官何须走这一趟!”晏子宾说着,从袖口中掏出几张田契拍在了桌子上:“看看吧!”
王毅拿起田契简单的看了几眼,倒不是他不重视,而是晏子宾此刻拿出来,那定然是能作为依据的。
“知县大人,状告之人,可提出了什么条件?”王毅将田契放下,笑着问道。
知县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人家也没有太为难你们,只要你们将田地归还,或者以钱粮将田契换走!”
“不知怎么个钱粮换法?”王毅再问。
“五千五百石粮食,或者市价相等的银钱!”晏子宾将状告之人的要求说了出来。
听到这,王毅彻底明白了,也猜到了状告之人是谁。
五千五百石粮食,正是黑熊寨和白头鹰寨缴获粮食的总和,事情就很明显了,状告之人,定然与晋商脱不了关系。
以晋商的手段,能说动晏子宾下场办事,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不管晋商用什么手段,他都不可能将谷溪村开垦的田地交出去的,也不会将缴获的粮食送还,这是他的底线。
晋商让知县前来,无非就是认准了他不敢与官府作对。
对于这一点,王毅只能说晋商小瞧他了。
现在谷溪村虽然还没有对抗官府的实力,但也不是随便能欺负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他可不会管那么多,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
不过,王毅现在的想法是,能不与官府对抗就不与官府对抗,一旦对抗,必然被朝廷视为谋反,会派官兵前来围剿。
官兵的战斗力和人数,都不是山贼可以比拟的,这可关乎谷溪村这么多百姓安危,王毅不得不认真对待。
王毅稳住心神,脸上露出笑容,道:“知县大人,这田契是真是假,其实大人心里清楚!”
“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晏子宾冷哼一声,说话间,显现出官威来。
“晏子宾晏知县,你可知托你办事的人,是什么身份吗?”王毅不装恭敬了,道:“我提醒一句,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晏子宾闻言,目光一冷。
知县还没说话,一旁的师爷喝道:“大胆,竟敢直呼知县大人名讳,来人,将这个狂徒拿下!”
衙役们闻言,立即上前,就要抓拿王毅。
“我看谁敢动!”
一声暴喝从门口传来,便见一队手持器械的人冲进屋内,将王毅保护起来。
冲进来的,自然是护民军,手中的器械自然是刀盾、弓箭、长枪。
他们身强力壮,眼神凌厉,透着一股杀气,一看就知道战力不俗,绝不是衙役可以比拟的。
那寒光闪烁的兵刃,让师爷心中惊惧,再不复刚才的蛮横,脸上浮现冷汗来,腿脚发软,几乎跪拜下去。
他们今天这是进了贼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