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吉祥着李蓁蓁的脸,她有心阻止他,怕是知道他要说的话和李桑桑有关。
高桓的声音忽然响起“你说。”
丁吉祥舒了一口气,余光见李蓁蓁面色一沉。
丁吉祥说“淑妃娘娘想要回李府父亲。”
高桓沉默良久“准了。”
李年病重垂危。
一直提防着这一天,当真的到来的时候,李桑桑心中竟然是一片漠然的。
或许是无可奈何,或许是李桑桑心里已经不再有恨。
她自请离宫,没想到高桓轻易同意了。
李桑桑回到李府。
李年大部分时候是在昏睡的,醒来的许多时候也是奄奄一息,李桑桑只能忍痛和他略说一两句。
走出了门槛,她摇摇欲坠,幸而被人扶起。
“桑桑。”李丛着她,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李桑桑分心了一眼李丛,他也十分不好。
从前的颓靡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李丛总是有种易碎感,现在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他仿佛随时都能走向毁灭。
李桑桑愣愣地着他,眼泪忽然流了出来。
李丛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桑桑不哭,别怕。”
李桑桑忽然感到眼前一黑,她什么都不到,只在清醒的最后一刻,到李丛悲痛的眼。
李桑桑醒来,发现她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李丛却不见踪迹,掬水在边上将李桑桑扶起来。
“方才娘子晕倒,我和雁娘连忙扶着娘子回来,郎君正去叫大夫过来。”
正说着,李丛走了进来,他说“我已经遣人去找范大夫,他稍后就过来。”
李丛半跪在地上,着李桑桑,问道“桑桑,你怎么了”
李桑桑双手握住李丛的手,她的声音发飘“父亲的病,再不能好了,都是我害了父亲。”
李丛拧起眉毛,说道“怎么能怪你,别胡思乱想了。”
李桑桑面色惨白“怪我,若不是我任性,高桓不会胡来,不会将那药让我吃了,他”
“你吃了”李丛的声音有些异样,李桑桑没有注意。
他抽出了李桑桑紧握的手,将手指虚虚搭在李桑桑的脉上。
他的神色很奇怪,似悲似喜,压抑着难以言说的隐秘,他忽然松泛地笑了,他“桑桑,你感觉怎么样”
李桑桑不明所以“我”
她刚要说话,忽然一阵恶心感从胸腹升腾而起,李桑桑干呕了一下。
李丛神色剧变,他再一次将手指搭在李桑桑的手腕上,他猛地站了起来。
“你”
范景终于来了,他疑惑地了一眼李丛,然后绕过他给李桑桑把脉。
很快,他也用一种复杂的神色了一眼李丛和李桑桑。
“淑妃娘娘,有喜了。”
李丛轻声说“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和桑桑说。”
李丛的语气森然到不似他,掬水等有些不安,但顺从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