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怀山受彼岸花的反噬,嘴角已经有鲜血溢出。稳了稳身子,苦笑一声,这么多年没做引魂使者,没想到竟然连我廖家的小丫头也收不了!
“廖芳!别胡闹!这里是寺院,鬼差来得慢些,一会他们来了,我也保不住你!你想入地狱吗!”
“入地狱又怎样!我要我奶奶!还我爸爸!”廖芳此时只记得生前唯一的念头,在这座寺庙找到自己的奶奶和爸爸。
“胡闹!”
廖怀山左手持镇魂铃,右手往自己的天灵盖上猛一击,顿时七窍流血,右手法诀飞快变化,一朵殷红的彼岸花的虚影形成,七窍之血,自动落入彼岸花的花心,随着血液的滋养,彼岸花的越来越大,直至有一人之高,迅速的将闯入山门的廖雪包裹在了花心。
“收!包裹着廖雪的彼岸花瞬间缩小,隐入了镇魂铃中!镇魂铃黑色笼罩,原本精铜铸造的铃体,竟爬满了细细的裂纹,使得镇魂铃周身刻满的金色梵文都出现了破损,廖怀山明显感受到镇魂铃的佛力瞬间减弱。
一阵来自地狱阴冷的风穿街过巷,一声声沉闷而刺耳的声响打破时空。那是沉重的铁链被缓缓拖动,与粗糙地面摩擦,发出痛击脆弱灵魂的“哗啦啦”声。气温骤降,空气中弥漫起刺骨的寒意,两个身影凭空闪现。
“恭送大人!”引魂使者状态下的廖怀山,手持镇魂铃,面色恭敬,心里一片慌张,破损的镇魂铃要是掩盖不住廖芳的魂魄气息,那今日廖芳擅闯寺院,伤及僧人的罪孽,那十八层地狱怕是逃不了。
“引魂使者!”鬼差诧异地在寺庙见到了引魂使者。
“恭送!”廖怀山脸上那层恭敬的神色分毫不减。
“既然没有我等事情了,我等也不便在寺庙久留,好自为之,引魂使者。”随着铁链声的消散,鬼差带来的压迫也消失了。
“廖师傅!”方丈的声音
“我怎么在这里!”廖怀山睁开了双眼,一时意识还是不清晰,。
“你昏了过去!”方丈解释道
“那女孩呢?”刚刚的一切重新闪现在廖怀山的脑中。
“被你封在了铃铛里!”方丈如实道。
“方丈,你……”廖怀山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只要能解开众生苦难,我等僧人什么都愿意接受,佛祖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方丈双手合十,慈悲道。
“我本是引魂使者,逃避责任躲在寺庙,已经是罪过。这女孩和她的家人,都是我的故人,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寺庙,受此劫难。”廖怀山双手合十,向方丈如实忏悔。
“廖师傅,你错了!你将女施主收在了法器中,化解了寺庙的危难,你才是护寺之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方丈道。
“阿弥陀佛!方丈,我的时日不多了,如今还有未完之心愿,就是送我家人最后一程。可否借你袈裟镇一镇这女孩,我怕是没有太多的力气了。”廖怀山道。
“能解苦难,区区一件袈裟有何不可!廖师傅!拿去就是!”方丈示意旁边的大和尚,去取袈裟。
“谢谢方丈!再会了!这袈裟必会有缘人送回给方丈。”廖怀山接过了大和尚双手奉上的袈裟,用袈裟裹住了满是裂纹的镇魂铃,缓缓与方丈等僧人告了别。
“砰!”气泡炸裂,化作一点点光点,隐没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