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愚蠢又可怜的枭鸟面对着李先生,竟然缩成了一团,只是瞪着那双空洞、惊悚甚至还有些可怜的大眼睛,那曾经也曾经狠毒的喙虽然已经张开了,却是怕到连声音都不敢出来的境地。
李先生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那枭鸟肥硕的肚子,将那枭鸟从地面上抓了起来,完全不顾枭鸟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李先生直视着枭鸟那双空洞的大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回去告诉他,我知道了。”
说话间,李先生将那玉质的小物件再次塞到了枭鸟的爪子里,而后也不等这傻鸟做出反应,就将这傻鸟抛到了空中。而这傻鸟也不愧是只傻鸟,被李先生抛到空中之后,竟然还是一动不动的,直到它坠落,眼看着就要砸向地面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会飞,猛的扇动着自己的翅膀,然后歪歪斜斜的朝远处飞去。
原本看着那飞在半空中的傻鸟的林鹿琰却是一皱眉头,“下雨了么?怎么还有雨滴进嘴了呢?”
“可能是那傻鸟被吓尿了。”,李先生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徒弟,没好气儿的说道。
“呸!呸!呸!”
“yue,yue”
“呕!呕!”,李先生的话让林鹿琰是一阵恶心,随后完全控制不住那种呕吐的欲望,然后就是吐的天旋地转、五脏挪位。
过了好一会儿,林鹿琰才止住了呕吐欲,毕竟已然是吐无可吐了,这个时候一旁的李先生将一个水囊递给了林鹿琰,“漱漱口吧。”
林鹿琰接过水囊漱了漱口,才感觉自己好了一些。
“好了,该继续赶路了。”,李先生接过林鹿琰递回来的水囊,便冲着自己的徒弟说道,看样子根本没打算同林鹿琰说一下刚才生的这一切,这傻鸟妖是怎么回事儿,那被鸟妖丢过来的玉质物件又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李先生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到底又跟李先生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都萦绕在林鹿琰的心头,林鹿琰倒是想问个清楚,可是想了想之后还是放弃了,干脆的闭上了嘴,只是跟在李先生身后默默的赶着路。
走在前头的李先生微微侧头通过余光看向身后的徒弟,明明是好奇的不行,可是却紧紧的闭着嘴就是不问,也算是个妙人,李先生不禁微微一笑,但是却也没有主动的朝自己的徒弟去解释什么。
师徒二人便是如此的一路无话,在黎明将近的时候才到了妙云峰脚下,只是在天威门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李先生却忽然止住了脚步,转身同自己的徒弟说道,“你先上山吧,为师忽然想起来一点事儿,还需要去处理一下。”
“是。”,林鹿琰只是点了点头,不过看师父根本没有动地方的意思,林鹿琰便只好朝着自己的师父躬身之后,便朝着天威门走去。
到了天威门外,巧合的是此时在天威门值守的两个人竟然是自己的“老相识”,一个是同自己有过冲突、过节,扬言要在妙云宗春季大比之中让自己在擂台上哭的裴盛德,一个是自进了妙云宗以来就同自己关系不错,对自己多有照顾,但是却是长了一张破嘴,永远是嘴在前面飞然后脑子在后面追的文景驰。
裴盛德看到林鹿琰的时候,脸色就是一黑,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甚至都不愿意看到林鹿琰第二眼,毕竟自从林鹿琰来到妙云宗之后,他几乎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因为林鹿琰的缘故,如今他花费大量银钱打造的好人缘,也逐渐的开始动摇了,风向完全变了。
至于文景驰看到林鹿琰的时候,那张大嘴就差点咧到耳后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非得将裴盛德和文景驰安排在了一起,自从知道自己要同裴盛德一块在天威门外值守之后,文景驰就非常抗拒,可是想尽了办法也没有找到愿意替代自己的人,所以文景驰就算是不愿意,也只能咬着牙起来。倒是文景驰的师兄牧闻野再三的叮嘱了他,不要同裴盛德起冲突,能说话就说上那么两句无关紧要的,若是就是看着他来气,那就是闭上眼,就当看不到,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跟裴盛德起冲突。
其实,这个道理,他文景驰也不是不懂,他和牧闻野虽然上山入门已经有些年头了,可是却依然是白袍弟子,而他裴盛德虽然也是白袍弟子,但是却备受二长老的喜爱,经过此次春季大比之后,极有可能成为长老的亲传弟子,到时候,没准他文景驰和牧闻野还要再叫裴盛德一声——师叔。
所以,基于这样和那样的原因,就算是他文景驰再烦裴盛德,也得忍着。
不过,此时看见林鹿琰之后,文景驰憋了一晚上的那口恶气,也终于是憋不住了,他看着一旁仿佛木头桩子一般,还干脆闭上了眼的裴盛德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文景驰虽然是面对着林鹿琰,但是却斜着眼睛的瞄着裴盛德,阴阳怪气的说道,“呦呵,守着天威门,还守困了,困了你回去睡啊,师叔来了,还跟木头桩子似得,是瘫痪了不会起身鞠躬,还是哑巴了不会说话?”
“你”,原本打算不管这文景驰到底说些什么,就都装作听不见的裴盛德,还没忍住,这文景驰就像是他裴盛德天生的克星一样,每每只要这个货开了口,说出来的话总能让裴盛德压不住火气。
“你什么你?没看见师叔么?不知道行礼么?”,文景驰根本不给裴盛德还嘴的机会,拧着眉头瞪着眼就冲裴盛德吼道,说到痛快处文景驰干脆掐着腰,伸出指头指着裴盛德,若不是一旁的林鹿琰拦着,恐怕文景驰的手指都戳到裴盛德脑门上去了。
“你就是个泼妇!”,裴盛德涨红着脸冲着文景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