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有系统。
倒不是不想努力,盼着掉馅饼,不过是活在这世上的一点小小妄想罢了。
也不是不成功的人生,就是少了一份在合适年龄享受生活的机会,也少了让妈早点享福,穿得好、不劳累,精神和物质都富足的日子。
我想重生,它还真来了。
“傻笑啥呢,拿着,去小卖部买支雪糕,凉快凉快。”妈递过来五块钱,魏涛接了钱,往妈指的方向走去。
蹦跶了几下,没了两百多斤的肉拖着,真是轻松。平坦的小肚子,多久没见过这景儿了。
十八岁,花开的年纪,风一样的年纪,身子里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眼神还没被智能手机给毁了。这会儿,就算公厕的味儿刺鼻,脚下的土路硬邦邦又湿漉漉,也挡不住魏涛的好心情。
买了两瓶冰水,食品安全得留个心眼儿,一块五一瓶的娃哈哈比杂牌儿放心,又买了四根五毛的冰棍儿。买东西时,是三十多岁社会经验丰富的魏涛,脑子里却闪过十八岁那会儿,自己好像就买了一瓶冰镇美年达。
“大娘,天热,您先吃根冰棍儿。”
先给了房东一根,又给大姨和妈,顺手递给大姨一瓶水,自己拧开另一瓶,示意妈先喝。
“哎呀,这孩子,懂事。”房东大娘本想客套一下,魏涛已经把冰棍儿塞进了她手里,她也就顺口夸了一句。
天热,小院墙根底下阴凉,吃着冰棍儿,谈价钱的双方都有了缓和。房东和大姨的话匣子暂时停了。
魏涛进了平房,一溜儿的平房,这间在土路尽头,算是郊区的郊区,没丁点儿地利。唯一不同的是院门朝土路开,别的家都开在更窄的巷子里。
小院儿不大,一间旧仓库,有个地窖。正房三十来平,进门是个略大的厨房区,水泥地不平,但还算干净整洁。房东没夸大,从门窗灶台上看得出,这家人爱干净。
里屋和厨房之间有扇小窗,里头只剩一铺火炕,别的都搬空了。坐在火炕上能看见厨房。屋子像个正方形切成两半,一半里屋一半厨房,厨房里还隔了间小屋,有扇对着后巷的窗,摆了张单人床,床头勉强挤了个旧学校用的书桌,墙上钉了个柜子,挂着些衣服,看来要住这儿,东西得放柜子、床底,要么就挂墙上。
平房没暖气,靠炉子取暖,那小屋冬天指定冷;夏天后窗和门不通透,热得慌。不过,这算两间房,对十八岁小伙子来说,有自己的独立空间,那堵墙和门,能挡住冬寒夏热。
魏涛明白,房东卖房,是因为没想到城市发展会这么快,要不,别说两万,就是十万也不卖。
但这两万,对每月工资不到六百的周兴莲来说,是她省吃俭用多年攒下的所有。
后来,魏涛问妈,当年为啥要买房。
“有房,才算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