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斜对角的惠明堂老板岳隆丘一大早就来串门了,他道:“听说你们这儿昨天出了不少热闹啊。”
“关你屁事!”黄悦张嘴就喷。
“你这丫头……”岳隆丘一时气结:“我好心过来看看,你是这么态度,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黄悦道:“还长辈?哪个长辈见晚辈出了事,还乐颠颠跑过来看热闹的?”
岳隆丘道:“我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黄悦讥笑道:“帮忙?行啊,让你们医馆的病人都来我们这儿抓药,这就是帮忙了。”
岳隆丘无语地看了这丫头一眼,他道:“来你们这儿?就你们这里的药,谁敢来抓?”
黄悦黑着脸:“至少我们现了问题,就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你们呢?你们有这个勇气吗?”
岳隆丘赶紧伸手:“哎,你可别瞎说,我们家饮片可都是符合药典规定的,我们断什么腕?需要断吗?”
这回,轮到黄悦被噎了,谁让他们药铺出事了呢。
安静坐在藤椅上看书的秦苏侧过了头,平淡地说:“药典只是最低要求,符合药典,也不过勉强及格,离着良好尚且差上许多,就更别说优秀了,符合药典有什么好炫耀的?”
岳隆丘语塞。
黄悦插腰。
秦苏接着道:“就像不会有人天天把‘守法’两个字挂在嘴边,法律是最低的道德,守法的人未必不是个人渣。”
“对,人渣!”黄悦得意点头。
岳隆丘本以为黄悦这丫头就已经够能说了,没想到坐在那儿的那位段位更高,他道:“我不跟你们这种卖次药的争,我这次是来恭喜你们的。”
“恭喜?”黄悦半点不信。
岳隆丘问:“怎么,你们没关注吗?你们家那位调剂员通过街道预选赛了,后天就是县级决赛了。你们已经出这么多事情了,要是决赛再排倒数第一,你们这医馆倒闭度可要破全徽州的记录了。”
“你……”牙尖嘴利的黄悦也不禁语塞。
秦苏把书放在桌子上,而后从藤椅上起身,朝着岳隆丘走来,她站在岳隆丘面前,对视着岳隆丘,浅浅地说:“岳总管好自己事情就好,我们正阳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岳隆丘诧异地看着秦苏,别看黄悦这丫头牙尖嘴利,但是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没懂事的黄毛丫头罢了。
但眼前这个秦苏,别看年纪就这么一点,可刚刚这几步的气场却让他心中不由一摄。不知怎的,岳隆丘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了。
黄悦插腰不服气地瞪着岳隆丘。
岳隆丘气势萎了不少,但还是呈口舌道:“还正阳正阳的,不就两个人的个体小诊所嘛。说的跟大集团似的。牙尖嘴利,看明晚你们能有个第几名?”
说完,岳隆丘转身出去了。
“这丑货!”别看黄悦前面叫得那么响,心里也是很恼火的:“烦死了,我们没招他没惹他,他无缘无故跑我们这里来找什么刺激。”
秦苏道:“七七奶奶干的。”
黄悦:“刘姨?”
秦苏道:“七七的疹子不是被宋谦治好了嘛,又没收钱,好的又这么快,刘姨可高兴了。”
黄悦问:“刘姨没听说我们的药出问题了?”
秦苏道:“山银花也能药用,只效果比金银花差了一些。七七的疹子很轻,就算宋谦不给她做推拿,再喝一次金银花露,第二天也能好,毕竟我们是自己蒸馏的,效果比买来的更好。最重要的是,我没问她要钱。”
黄悦深以为然地点头:“还好你有先见之明,不然就刘姨那张嘴啊……”
秦苏说:“现在七七穿的少了,人也活泼了,刘姨家婆媳矛盾也缓和了,你说刘姨能不说宋谦的好吗?”
黄悦指着空荡荡的栏柜:“说小宋?”
秦苏点了点头:“刘姨那张嘴你还不知道吗?她一边夸宋谦,一边就拿惠明堂说事,这话很快就传到岳隆丘耳朵里了,你说他能坐得住吗?”
“原来是这样啊。”黄悦这才明白过来,她往门外看去:“这小心眼的丑货,有本事他们也别收钱,有本事他们也见效这么快啊。话说小宋呢?上班两天,他就开始迟到早退了?”
秦苏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回来了。”门口响起了宋谦的声音。
“小宋,你去哪儿了,小心扣你工资!”黄悦大呼小叫:“哎,你知道你通过街道预选赛了吗?我天,我都没想到你能过,这比赛这么水的吗?早知道这么水,还不如我上呢。”
宋谦一阵无语:“你这聊天水平跟刘姨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