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校庆,各部门在其职,谋其政,摆正位置,明其责任”
转眼到了校庆,学生会作为主办方,自然不敢懈怠,本该枯燥乏味的内容,被陆时云用如环佩琳琅的嗓音念出,别有一番韵味。
日常骚扰完陆时云,姜栖抄了小道回教室。
祝馥允站在绽满繁花的老树下,属于江南的温婉眉眼,生来让人极具保护欲,碰上姜栖嚣张的漂亮,人们心里那杆称多半会倾斜前者。
她扯动唇角,“姐姐。”
没打算跟她扯,姜栖越过她要走,被她下句话滞住脚步。
“你知道姜清峥为什么更喜欢我吗”
姜栖环抱手臂盯着她,讽笑出声“演技好。”
她笑容不改,吐字缓慢而咬字清晰“因为我从不轻易尝试反抗他。”
话音刚落,钝器撞击脑部的尖锐痛感,姜栖昏迷前一秒,祝馥允俯视她,“你抢不过我,这次也一样。”
被校庆开场乐吵醒,姜栖吃痛,后脑一片红肿,摔倒时被粗粝地面磨破了白净膝盖,痛意密密麻麻蔓延开。
觉自己在舞蹈室,门从外落了锁。由于废弃多年,舞蹈室的玻璃窗皆数钉上扎实的木板。
姜栖掏了掏口袋,嫌麻烦没带手机,倒是有包开过封的arboro爆珠。
香烟滤嘴口有颗小球,轻轻摁爆后会有一股好闻不浓烈的薄荷味。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脆响,门骤然被踹开,门外直射的光线刺痛眼膜,姜栖不由眯了眯眼。
“操,老子急个半死,你还搁这儿吞云吐雾呢。”
女生一头璀璨的金,说话时珊瑚色口红轻微带闪,不由分说地拿过她手里的烟支捻灭,“别抽了,快到你的节目了知不知道。”
姜栖怔忪片刻,扶着墙起身,膝盖传来微微刺痛,“为什么帮我”安和可不像圣母,何况两人一直不对盘。
谈起这茬,安和抿了下唇,闷声道“我不想欠你什么。”指的是上次在厕所姜栖销毁毒品保她的事。
到医务室简单处理下伤口,安和跟她在礼堂门口分开,她咬了下唇,语气别扭道“都是情敌,我还是喜欢你这种磊落的。”
看见排的祝馥允,姜栖朝她扯出个笑,清寒而不达眼底。祝馥允极快地转过头,咬破的下唇铁锈味在唇齿间细细蔓延开来。
还是晚了一步,校庆临近尾声,节目已经被人顶替了,朝不远处招呼她的尤意走去。
“你怎么才来你头怎么回事”
姜栖坐下,吐出足够概括一切的三个字“祝馥允。”
脏话瞬间滚出喉咙,尤意撸着袖子就要起身找她麻烦,被姜栖摁住,“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
姜栖轻柔地摩挲着腕上风格简约的手链,视线投向台上正弹奏钢琴的人时,怔了下。
尤意见她不说话,顺着视线看去,解释道“之前你没来,陆时云给顶替了。”
白净修长的脖颈下清晰凛冽的锁骨,骨骼分明的手腕覆着黑色腕表,素黑格纹西装,内搭衬衫扣到最后一颗,领带系得严整而漂亮,露出精致脚踝的黑色九分西裤。
他弹奏的曲目是水边的阿狄丽娜,也叫献给艾德琳的诗,讲述了希腊神话故事里一位孤独又深情的塞浦路斯国王,充满罗曼谛克式的馥郁。
他是孤傲的,矜贵而古典,跟深情完全扯不上边。
黑白双色键上的指骨弯曲成淡薄的弧度。
从容好看,不徐不疾。
按下最后一个音符,他缓缓收回手,雷鸣般的掌声中,一堆喊着男神的迷妹们,风头一时盖过前面所有精心包装的节目。
他清冽音色掀起风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