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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将军（第1页）

醉醺醺的扎伊德在和同伴一一告别后，摇摇晃晃地往家走去。他在转过一个街角后，又小心地往回看了看。确定没有同伴跟随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包。用大拇指和食指夹起仅剩的两枚金币，小声地呢喃道：“自从封城后，酒价又涨了。这几个不要脸的，一直喝，真是要把我掏空的节奏，还好我机灵。”

说罢，扎伊德露出得逞的笑容。刚刚脸上假装出来的醉意全无。夕阳西下，他吹起口哨，大踏步地往家走去：“真能把我喝倒，下辈子吧。”

“呀？这不是守备队长吗？”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圣洁教服的中年人。扎伊德看见来人，不再继续吹口哨，稍微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光明教教父的话语从扎伊德背后传来：“与其把钱浪费在酒馆，不如捐给教会。现在，教会正处在危难关头。”扎伊德又用手指捏了捏包里仅剩的两枚金币，不爽地小声自语道：“教会危难，关我啥事？说不定，之后教堂里供奉的神像都不是同一尊了。”

“哎哟，今天又是喝了多少呀？”扎伊德的妻子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接过扎伊德的外衣，随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这不是兄弟们庆祝我高升吗？我能不领情吗？”扎伊德早已习惯了妻子的唠叨，径直向里屋走去。

扎伊德所住的是一间有着后院的二层小楼。这几乎花光他前半辈子积蓄购买的房子就是他的天堂。更不用说这几年，他的天堂更是迎来了两个小天使。扎伊德还没走进里屋，就听见两个小孩子争吵的声音。

“你不要乱扯！”一个稚嫩的女声叫道。扎伊德进屋一看，年纪较小的弟弟正用两只手扯着一个洋娃娃的头。他的嘴角还流淌着一条水渍，就要滴在手中的洋娃娃上。“哎哟，真是脏死了。”说着，年纪稍大的姐姐就要伸手去抢。但是弟弟眼疾手快，拉着洋娃娃就往卧室跑去。

“嗨，我的小子们，见到爸爸回来高不高兴？”姐弟似乎并没有听到父亲的话，依旧在那争抢着。弟弟似有一股蛮力，急得迟迟不得手的姐姐哇哇大叫。当然，他们的父亲也是假装没听见，傻笑着，看着姐弟俩把屋子闹翻天。终于，扎伊德的妻子也来到屋子里，目睹了这一混乱。她抱怨着，上前将两个孩子分开。她的嘴中还在不断念叨着：“真是的。一没注意到你俩。你俩就要闹翻天。”

“可是，弟弟他乱扯”

“什么可是，你年纪比他大那么多，就不能让让他。”妻子收拾着散落一地的玩具，不耐烦地说道。

看着十分委屈，马上就要掉小珍珠的女儿，扎伊德抓紧机会，一把将女儿抱起，哄道：“乖女儿别哭。没事的，等爸爸成将军了，给你买新的洋娃娃。”扎伊德的女儿将头靠在扎伊德的肩上，正要答应，却被妻子的话打断。“成将军，怕是八字没一撇吧。“蹲在地上的妻子捡起最后一个玩具扔进箱子里，又抱怨道，”你是有钱没处花是吧，你看看两个孩子穿的衣服都旧成什么样了。你就不怕，这俩孩子穿成这样出去丢你的脸。他们之后还要去好的学校上学，你准备够钱了吗？”妻子说完，也不等扎伊德回话，就往厨房走去。

随后，妻子叫吃饭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扎伊德没心没肺地抱起两个孩子，一边逗乐着两个孩子，一边往厨房走去。两个孩子见到丰盛的晚餐，已经把刚才的仇恨一抛脑后，正整齐地坐在桌前。妻子最后将热腾腾的拉巴汤端来。这是一道本地的传统汤品，它以扁豆为主要成分，通常加入洋葱、胡萝卜、香料和柠檬汁调味。妻子在扎伊德旁边坐下，又转头对着两个孩子说道：“玩了一下午，手这么脏，先去洗手。”

“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然后跳下板凳，争先恐后地向水槽跑去。背后又传来扎伊德妻子的声音：“看好弟弟，别让他又把衣服打湿了。”扎伊德妻子转回头，看着扎伊德的一脸傻笑，问道：“你又笑什么？”

“没笑啥。”扎伊德突然毫无征兆地握住了妻子的手。吓得妻子一哆嗦，一脸茫然地问道：“你到底发什么疯。”扎伊德继续握着妻子的手，说道：“你放心，有我在，这个家就一定在的。等我真升将军了，你之前跟我说的那几件首饰都给你买。”妻子听了，将手从扎伊德的手心中收回来，用叉子插起一片蔬菜送入嘴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到时候再说吧。”扎伊德看到妻子那咧到后脑的嘴角，不禁又偷笑着，吃起饭来。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扎伊德转头，大喊道：“谁呀？”

“队长，是我。听说仓库区有人闹事，你要去看看吗？”似乎是一个卫兵来报信。

“好。吃完饭我就去看。你先去帮我看着场子，别让事情闹大。”扎伊德加快了吞咽的速度。

“这又是哪个挨千刀的。最近，怎么就没消停。”扎伊德的妻子也听到了卫兵的报信，小声地抱怨道。随后，又问道：“你真要去吗？”

“嗯。”扎伊德又咽下一口菜，补充道：“今晚我还要执勤，你们不用等我，先睡吧。”与妻子的担心不同，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则完全不理会饭菜以外的东西，正一个劲地吃。

商业活动使得亚历山大港聚集了无数的财富，而这些财富又会催生更多的商业活动。为了获得金钱，人们总是充满热情。为此，设计来尽情使用金钱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赌场。但是，也许是亚历山大港已经有足够的商业沃土，又也许是亚历山大总督有远见，亚历山大港是明令不许开设赌场的。不过，法律是死的，死的东西总斗不过人。在亚历山大港东区有着一个广阔的地下空间。一个巨大的擂台屹立在中间，周围是可以容纳300人的观众席。这里是以搏击为掩护，私下进行赌博的场所。在午夜，这里就是亚历山大港赌徒们的圣地。

此时，台上两个壮汉正打得热火朝天。双方虽然已经是头破血流，但还在酣战。而台下的观众也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他们手握着票据，扯着嗓子，为自己下注的战士呐喊，要求他为自己战至最后一刻。但在这里也有一些人并不关心台上的战事。他们正坐在贵宾室里闲谈着。

突然，贵宾室外又有敲门声响起。随后，女佣将房门打开。一个拿着折叠扇，身着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一边走着，一边用折扇扇着风。折扇上的橙色流苏在空中来回摆动。她走到最后一个空座前停下，不满地说道：“这么晚，还叫人家出来。这地点还选在一个这么糟糕的地方。”

“诶，毕竟事情急嘛。”兰斯特说着赶紧起身，迎上前，扶起女子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后，将女子搀扶着坐了下去，自己则回到贵宾室的主宾位上。

“最近不是封锁城市了吗？没有什么大的拍卖会，又因为这里正好是灰烬商社的主场，还请拉妮娅小姐给个面子。”兰斯特一脸笑容地解释道。

“嚯，琥珀商社的面子敢给，我这等粗人哪敢收呀。”坐在主位上的一个中年光头不屑地说道，“何况眼前这位小姐，说不定就是琥珀商社的下届社长呢。”话音未落，房间里充满了火药味。

突然，台上一个主持人拉着嗓子，吼道：“有请下一位挑战者，他是我们未来的大将军，石——像——鬼——扎——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