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警报声迅速传遍了整个亚历山大港。大多数人并不清楚这个声音的真实含义。但,既然是警报声,就表明肯定是有危险的。因此,大多数都选择回家中。
本以为就会如此沉寂下去的亚历山大港,却被接踵而来的骚乱打破了。一扇扇房门从内被打开,许多市民自发地走上街头,并逐渐汇成一股股人流。
街道两边的房屋内,仍躲在家里的人也注意到了这种异常。他们害怕外面的脚步声可能来自圣光教的军队。但更多的人想到,要真是圣光教的军队,躲在家里,也不过是让圣光教的军队多拆几道门罢了。相比圣光教直接冲进屋子,然后大开杀戒,一直忍受来自未知的恐惧更为痛苦。
终于,有人还是在好奇心地驱使下,悄悄地打开了靠街的窗户,露出一条缝。接着,他惊奇地发现,外面的队列并不是圣光教的军队,而是一群由平民组成的。
“那不是卖猪肉的小胖子吗?”男子的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男子本来就十分紧张,只能将仅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外面的队伍上,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妻子也凑到了窗边。妻子毫无预兆的话将男子吓了一跳。
男子在慌张下,赶紧将窗户关紧,然后拍向妻子的头,小声地骂道:“傻娘们儿,说话小声点,被他们听见了就危险了。你没看到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吗?”
妻子只是不屑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不满地说道:“那些也配叫危险。手里拿着棍棒,就敢上街称霸了。那个卖猪肉的小胖子,上次缺斤少两,还被我打了一顿。”
“哎呀,给你说不清楚。”男子感觉自己根本无法与妻子交流,索性又悄悄将窗户打开,继续观察起街道上的情况。这一次,窗户打开得更大了。
男子不顾自己暴露的风险,故意用身子横挡在窗户前,不再留给妻子偷看的机会。这让一旁的妻子又急又气,说着就要上前跟丈夫打闹。
的确,不是这些旁观者不明事理,而是街上的队伍确实就是一群没有威慑力的乌合之众。特别是,他们中不少都是一些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他们之所以能够聚集起来,都是因为他们与城里的卫兵,或多或少有些亲戚或是朋友关系。
谨慎的扎伊德认为,光靠卫兵发动叛乱,可能也无法撼动总督府的统治。因为作为队长的扎伊德深知,自己的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平时撑撑场面还行,要是真让他们去跟总督府的亲卫干架,根本没有胜算。
要知道,城卫兵都是总督府和军队选剩下的。他们是最没战斗力的一群人。
所以,在扎伊德的考虑下,决定由这些卫兵先回去充分发动群众。既然要去撑场面,就找足人。
一条条人流从城市的四处出现,又都汇聚到主干道上。每支队伍,只有最前面是全副武装的卫兵。剩下的,都是些拿着五花八门武器的市民。他们能够被卫兵鼓动一起叛乱,也是考虑到,要是兵变成功了,扎伊德将带领着亚历山大港投降圣光教。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也就不会再有战争和杀戮了。
在亚历山大港的另一边,冒险者公会内,所有的冒险者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都是收到了冒险者公会的召集令而来的。
所谓召集令,是指冒险者公会,在面对难度极大或重要程度极高的任务时,召集所有有能力参与的冒险者一同商议的命令。
由于冒险者很少有固定的联系地址,因此,召集这些冒险者来公会大厅也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到阳光最强烈的中午时,冒险者们才陆续到齐。本以为冒险者公会是接到了什么大任务,才一下子召集所有的冒险者。但冒险者公会大厅内,招待员的慢条斯理,却似乎在表示大家想多了。
按照惯例,这家冒险者公会的会长会在大厅的讲台上,亲自解释发布召集令的原由,并将总任务分割成许多小任务,让各小队按自身能力去挑选。
这次,公会长不像往常那么着急。他慢慢地走上讲台。在他的身后跟随的是一个和蔼的老人,正是法里德。公会长调整了一下衣领,正准备发话。
整个大厅就被亚历山大港的警报声给淹没了。冒险者的反应与普通的市民有所不同,看着讲台上空张嘴巴的会长,他们激动地两眼放光。
“队长,我们是不是要去打圣光教了?”内德也是激动地对着身旁的卢克说道。
卢克离着内德很近,在嘈杂的警报声中,勉强能听清内德的话语。
“我看不一定。”卢克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台上已经停止发言的会长,平静地说道。从他16岁加入冒险者公会以来,已经磨炼了近21年的岁月。因此,卢克对冒险者公会的认识,还是比较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