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打地铺吧?
但正要起身离开的白千严却见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身丝质浴袍的白发青年擦着头发缓缓地走了出来。
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带着湿气的沐香。
很特别,也很撩人的冷香。
“我……”
“帮我吹头发。”没有理会白千严的不安,青年直接坐在了对方的旁边。
点了点头,白千严站起来接过了柔软的毛巾,先细细地为凌一权擦起了头发。
青年雪白的发丝很软,跟他的人不同,总给白千严一种脆弱的感觉。不时地,发尾处滴落些许透明的水珠,雪融般顺着他完美的脸蛋往下滑,跌落到那线条完美的锁骨上。
“你的头发……不是染的……为什么会变成白色?”忽然,白千严低低地问道。
此话一出,原本还像瓷娃娃般安静的青年目光骤然一冷,仿若极地的冰川般刺骨,刺得白千严生生地冒出一股恐惧来。
“不关你的事!”
白千严的疑问仿佛刺到了青年的什么禁忌,以至于此刻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厉,针对白千严的冷厉!
“对不起。”白千严沙哑地道歉,心口却隐隐有些莫名地疼痛,不知为何。
两人后来一直无话,直至凌一权的头发被细心地吹干,才暂时结束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睡了。”
最后,凌一权熄了灯,在黑暗中褪了浴袍,跟白千严各睡一边,中间隔了约一个人的距离。
幽暗中,男人背对着青年,依旧紧张不安。尤其是当周围陷入黑暗和寂静后,感官异常敏锐的他更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合着沐浴露香味的男性气息,翻身时床面传来的轻微颤动,这种仿佛伸手可及的感觉撩得他心痒难耐,呼吸困难。
但最后男人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毕竟他太累了。
待在青年的旁边,虽然紧张得心跳都失律,却又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安心——只有青年能给的安心。
银色的月光像透明的薄纱披在两人身上。貌似沉睡的青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目光深沉地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成熟男人。
如黑潭般幽冷又复杂的目光。
看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再度睡去。而他睡觉姿势向来规矩到死板,平躺,手放在小腹上面。
“嗯……”朦胧的一声呓语,男人忽然大大地翻了个身。
青年瞥了他一眼,继续睡。
男人又翻了个身。
没有理会,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