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表小姐同沈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还算不错。
张妈妈说这些时,用词很谨慎,说两句,便看看金玉,深怕她误会什么一样。
金玉根本没时间想这些。听妈妈的说法,这个表小姐脾气不太好。金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准备,从房间到用具,一一都同陆明商量好,再请沈浪定夺。
毕竟,沈浪把接待表小姐的事务都交给了金玉。
第二日,金玉叫人在门口等着,人到了再叫她。
没想到这一等就到了下午,金玉担心路上遇到了什么问题罢,正要叫人去官道上探查一番,奚蔓蔓终于到了。
奚蔓蔓从进门,就没说两句话。
金玉跟她自我介绍,奚蔓蔓上下打量她两遍,要笑不笑地“哦”一声:“我累了。”
这就是京城贵女么?看着确实有几分娇妍,浑身上下的首饰、衣裳都好看,那妆容也是凉雁关里少见的。
这是来找茬的罢。
索性,金玉也懒得继续接待这位表小姐,叫下人领着表小姐去房里安置,风尘仆仆的,让表小姐洗漱一番才好。
送走了表小姐,张妈妈还提醒金玉,若是有什么疏忽的地方,怕是爷要怪罪。
金玉无所谓,这个表小姐不要来烦她就行。
没想到,这奚蔓蔓回房里洗了个澡,换了另一身华丽的装扮,重新梳妆打扮,出来找金玉喝茶。
这急巴巴的。
金玉放了手中的账目,和迟师傅道别,去了花厅,她要看看这个表小姐要做什么。
奚蔓蔓一进花厅,就拉着金玉说这凉雁关的住房这里奇怪,那里同京城她用的不同。
金玉没有接腔,自顾自喝茶。
张妈妈去厨房弄些吃的,一时花厅里便只有两个人。
奚蔓蔓凑过来,满脸笑:“听说表哥成婚了,我还不相信。”
“哦?”金玉应景地给她一个好奇的眼神。
“我舅舅听说的时候,可是气得不行,就怕表哥犯浑置气,娶了个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奚蔓蔓话头一转,“今日看到嫂嫂你如此贤惠,我就放心了。”
这奚蔓蔓的舅舅,自然就是沈浪的父亲靖远老侯爷了。
沈浪娶金玉,确实有置气的成分,这一点金玉心知肚明。原来是同老侯爷置气。想想,沈浪确实从头至尾就没和老侯爷商量婚事,也只是婚后给老侯爷一个通知。这些都是沈浪自己的决定。
但是,奚蔓蔓这一开口,就指桑骂槐,说沈浪娶的金玉是“乱七八糟”,这就是赤·裸裸的针对了。
金玉笑了,她问奚蔓蔓:“表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我不懂,什么叫乱七八糟?难不成爷他成亲之前,总是和乱七八糟的人亲近么?”
张妈妈虽然没有明说,但金玉猜得到,沈浪从前对这个奚表妹相当的好。
奚蔓蔓来之前便打听清楚了,沈浪匆忙娶的妻是个卑三下四的马场帮工,没有任何背景,她以为金玉不敢回她,没想到金玉这么直接地怼回来,瞬间有点上不来气:“嫂嫂你这说的什么话?表哥他这样高贵的出身,往来的人怎么可能乱七八糟?倒是嫂嫂你,我还不知道你祖上何处呢。表哥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出身不高贵,便是乱七八糟的人?奚蔓蔓这话说得可真是直白,还直戳戳问金玉的出身,就是想给金玉难看。到底年轻气盛,无论什么事奚蔓蔓都想要压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