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谁能对仇人的孩子脸上带笑呢,更何况这些孩子被母亲带着还正在闹事。
金烈在张保江的府上无所事事快四个月。
每天都能见到张保江的孩子在院中蹦跳玩闹。
他无数次都想把那些孩子杀了,祭奠妹妹的在天之灵。
可是他也无比犹豫,张保江的孩子最大不过十岁,最小不过三四岁。
稚子何其无辜,都是还未明事理的孩子,这让他如何能下得去狠手。
他们的爹杀了自己的妹妹,但是他们没有啊。
他曾经以为公主殿下把他放在这个院子里是真的想让他等待公主殿下回去金城后重用他。
可谁曾想殿下让身边的大太监把自己带到这间小院子里就一直不闻不问。
与这些孩子相处日日夜夜相处下来,他本已经放下杀意。
但今日闹出这种情况,叫他难免想,这张保江的种,也像他一样恶劣不堪。
闹腾着嚷嚷殿下的不好。
实在叫人头疼。
妹妹的死相再一次涌上心头,曾经埋在心中的想法又一次涌上来。
那几个小太监都是杨贯的心腹,杨贯又极其护短。
见有手下的脸上受了伤,当即就沉着脸,扔出臂弯的拂尘。
扔到了闹得最凶的领头大夫人满头珠翠的脑袋上。
金烈惊讶的看了一眼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大夫人。
他们两人相距十多米,那大太监居然能用柔软的拂尘前端把人头打破。
看来此人的武艺也不可小觑。公主殿下身边真可谓是卧虎藏龙。
那大夫人只觉头顶剧痛,她抬手摸了摸,温热黏腻的鲜红液体正糊满了手心。
大夫人当即脸色一变:“天杀的,我的头……头流血了,我就不信了,你们永康公主难道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嗓音尖利,像是好几个锣在姬晚的耳边同时用力敲:“一群阉狗,你们的主子还想进我家老爷的后院呢,你们敢欺我,也不怕你们主子把你们赏给畜生当玩物。”
这大夫人还知道点分寸,没直接辱骂姬晚。
但这话说的和骂她没什么两样。
杨贯听到这话脸色倒是没变,倒是眼睛阴冷的瞄了一眼大夫人。
随即低头,提醒姬晚:“殿下小心台阶。”
杨贯在宫中从小长大,什么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没见过,被骂阉狗也算常事,可这贱人不该,不该对公主殿下出言不敬。
以往在宫中有人骂他自己,顶多会被自己拔掉舌头,但敢对公主殿下出言不逊,他杨贯一定会宰了那人。
包括现在的大夫人。
那厢,金烈听着这大夫人尖利的话,狠狠盯着不知死活的大夫人。
也松开了怀中的孩子。
右手也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姬晚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感受,她本想这些人如果老实消停的话,自己还能放过她们。
若是不老实则直接赶出府去,省的碍眼。
但是她确实也没想到杨贯居然把金烈安排在了张保江儿子的院里,杨贯的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给自己擦屁股,让金烈有个机会自己把人全宰了出气。
说起来这也是自己的错,若不是想着等自己回金城后再开始练兵。
也不会让人觉得自己不重视手下幕僚。
实属失策啊。
“杨贯,把这些人全都处理掉。金烈,你也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