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害人,但也不是白白受欺负的傻子。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正在此时,内室中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把卫老夫人急得忙起身去看,就连向来爱不释手的佛珠都落在了桌上。
花颜也跟着进去,谁知道刚刚进去就被一个飞来的玉石枕吓得退出了屏风。
“哐当!”
“母亲,那出身卑贱的贱人居然给儿子下欢情药!儿子不要她!儿子只要红豆!”
想都不用想,二公子醒来便是指着花颜一顿指责,还以为是花颜下的欢情药。
卫老夫人许是不好解释,便问王府医:“然儿究竟如何?怎么会晕了一夜?”
花颜候在门口处,心中无比忐忑地偷瞟王府医,只瞧他神色如常,垂头回答:“回老夫人没什么大事,许是二公子服了欢情药之后不太清醒,瞧见了花颜姑娘只觉自己被戏弄算计,怒气冲突之下,不小心撞着了,并不严重,将养几日即可。”
许是自己被算计戏弄,二公子一反平日温润带笑的模样,对着花颜怒目而视。
卫老夫人知道花颜冤枉,也只能挥手让她先下去。
花颜垂眸应下,看着二公子那样激动,倒像是个忠贞不二,一心只有红豆的,但若真像看起来这么喜欢红豆,早些将红豆纳入房中抬了当妾室岂不是名正言顺?
又何须等到卫老夫人选了她来?
只要以抬红豆当妾室和不出家为交换,卫老夫人定然满口答应。
可见,二公子对红豆也只是面上喜欢,心里也爱不到哪里去。
花颜自嘲一笑,红豆的处境也好过于她,不管多少,二公子心中始终有红豆。
而她……
“只是一个低贱的丫鬟,如何能做妾室?”
她甚至还记得说这句话时,大公子语气是多么冷漠不屑,如同施舍蝼蚁。
自始至终只是玩物。
恍惚之间,花颜竟然不自觉地顺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到了大公子的院落门口,没瞧见人,正撞上行色匆匆的行之。
行之忙扶住花颜:“是花颜姑娘啊!奴才也是太着急了就没看前面,没撞到吧?”
花颜浅笑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摇了摇头:“无妨,行之侍卫有什么急事么?”
“皇上今日要同寺中主持讲经论道,谁知道这好不容易全国搜集来的古籍佛经却被皇上不小心毁了些许,这可是有价无市,整个景国都找不出第二本,若是在宫中还好,这相国寺也临时找不到工匠来修。正巧主子学过一些,也修复过不少佛经,才让主子来试试。结果主子一大早就被太子殿下拉走了,若是误了皇上皇后的大事,怕是要责怪的。所以奴才这才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