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丽绝美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只有痛苦挣扎,那双泪光闪烁的清澈眼眸就那样虚弱地瞧着他。
眼睑上缀着泪珠将落未落,眉眼间写满了委屈。眼尾染红,看起来楚楚可怜之外,更添几分不自知的媚色。
本不欲说话,可对上那双眼眸,卫辞青喉头微紧,薄唇不自觉地动了动:“是我。”
说着,他伸手将她拢在披风中,遮挡寒气,正欲将她打横抱起,却不知是哪句话踩中了怀中兔子的尾巴,只见她神色骤然警惕起来,伸手竟要把他往外推。
“放开…放开我…”听见他那一声,神智还有些恍惚的花颜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卫辞青!
他是当今丞相卫辞青!
就算暂且不论是她与他之间的纠葛,她如今是二公子的通房丫鬟,怎能和他拉扯!
前两日她不知情下的荒唐,只是老夫人的一丝疑心已经足够让她处处提心吊胆,步步不敢行差踏错,生怕身首异处。
更遑论若他日东窗事发,她将面临何等的绝境,花颜想不出,也不敢想。
面对眼前的人,她更是万万不敢再有半分沾染。
花颜挣扎地从他怀中出来,一双眼眸满是防备和抗拒地看着他,嘴唇抿得灰白:“大公子如此对奴婢,实在于礼不合。”
她满眼疏远抗拒的模样,让卫辞青眉眼冷硬起来,抓着她的手也加了力道:“再于礼不合的事都做了,怎么现在才知道怕?”
一提起昨夜,花颜浑身鲜血都涌了上头,满眼慌乱:“奴婢……”
“怎么,需要我提醒你?”卫辞青兀自站起身,挑眉盯着她,凉薄幽暗的眸中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想起前几日羞耻背德的一切,花颜恨不得一头撞死,哪里还能说出什么辩解的话,只能死咬着下唇,一双满是泪光的眼眸像是长在卫辞青身上,手掌紧紧攥住。
过了良久,花颜才重新哑着嗓子开口:“…都是阴差阳错之下的荒唐,如今奴婢是老夫人亲定给二公子的人,您是大公子,是主子更是二公子的兄长。莫说是肌肤之亲,只说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是极不合礼数,还请公子只当是发了一场梦,只当没发生过。”
看着她恨不得以死撇清关系的模样,卫辞青长腿微迈,一步步朝她逼近,神色漠然再没有半分柔和之意:“你巧言令色求宠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奴婢…没有巧言…”他一步步逼近,她仓皇后退,直到话音刚落,花颜还想要退,背后却抵上冰凉冷硬的墙壁。
下一刻,高大的黑影笼罩下来,清冷竹香直钻进鼻尖,那强大的气场压下来,腰间也环上那只强有力的臂膀,她被用力按进怀里。
背后抵着供桌和墙角,眼前是步步紧逼的卫辞青,花颜根本没有半分挣扎逃离的机会。
她一下就慌了神,下意识抬头就被那双幽暗眼眸摄住。
还没等她说话,她的下巴立刻被人捏住,他嗓音冷冽——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撇清关系?嗯?”
“不…不是…奴婢…”花颜整个人被他死死地禁锢在宽阔高大的怀抱中,被他强势冷厉的气势一压,让她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更加混沌。
“说!”卫辞青冷声。
下巴上猛然加重力道,花颜骤然吃痛,浑身疼痛支撑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她眼角溢出泪珠:“大公子是当朝丞相,是皇上都极为重视的重臣,能伺候大公子已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可奴婢是二公子的通房,若是传出去,奴婢被乱棍打死事小,若是污了大公子清白,对公子仕途有所影响事大啊!”
“这么说,你这样忙不迭地撇清关系,还是为了我着想?我应该赏你才是?!”卫辞青手中力道未松,笑得讥诮。
说话间,他那凉薄冷漠的眼神看过来,像是一眼能将她整个人都看透,直接将正想点头称是的花颜看得胆战心惊,讨好应承的话硬生生地堵在了嘴边。
瞧她眸中心虚闪躲,卫辞青像是一眼看穿她内心想法,薄唇勾起弧度,笑得讥讽又阴鸷:“你竟也学会了阿谀奉承这一套!”
“你既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我且问你…”没等花颜说话,卫辞青另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冰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耳垂,那动作轻柔极了。
可嘴上句句紧逼,不容花颜松懈半分:
“第一日主动伺候的,是谁?”
“第一日褪下我袍带的,是谁?”
“第一日疼极了哭着说不悔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