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五骂声稍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反应过来后,更是气得耳红脸涨,眼神愤愤瞪他。
谢拂衣不为所动回视他:“你再骂大声点,最好是能把官府的人全招来。”
卫五咬牙切齿,指着他的剑都狠狠抖了三抖,到底还是顾忌顾倾禾的名声,没再骂出声。
顾倾禾无奈看向马车里的谢拂衣:“师傅,你别逗他玩了。”
别看谢拂衣一脸冷色,但他的状态明显要比他们靠近马车时好很多。
不再是先前消沉萎靡的样。
谢拂衣轻嗯了声,道:“不收你为徒了,带我出南泞镇,日后我贴身保护你。”
卫五眼睛瞪得更大了,手中的剑又进三分:“你什么意思?!抢我饭碗?!我不答应!”
谢拂衣没什么情绪地看他一眼:“没要你答应。”
“!”
黑鹰终究还是下来了一趟,然后飞向镇口的东南方。
卫五坐在驾马的地方,手下的鞭子挥着马车往颠簸的路上走,临出镇口时,有一队官兵在查来往进出人的身份。
他掏出淮南王府的令牌,官兵们顿时目露惶恐,躬身退至一旁不敢再查马车里的人。
这次回垂柳村的路格外得颠簸,半途中等卫五气消了不少,顾倾禾温声唤了声小五。
路瞬间平坦下来,马车里的谢拂衣也收回了手。
顾倾禾重新坐好,定下心来问道:“大哥,你怎么去劫法场了?还救了他?”
他不做她的师傅,她便只能换回原来的称呼。
不过他对这个称呼看起来好像还有几分钟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谢拂衣道:“我有事问他,放心,问好之后,我定原样送回。”
后面四个字有几分咬牙切齿。
不似卫五半大小子的气性。
相识几天来,她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情绪。
原样送回。
不知道她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原样送回。
毕竟这王县丞可是要被砍头的罪犯。
马车回到顾家之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这两日,顾倾禾除了在外买了块地契,在村子里买了块地,用来修建新屋。
随着她带回的人越来越多,顾家的土胚房渐渐容纳不了,顾大娘也不忍心他们住的住树下,住的住屋顶。
还有长安和喜儿两小孩也大了,不能再和顾大娘挤一屋睡。
于是,顾家两个最有主见的人一合计,就在顾家不远处靠山的位置买了块地,准备建新屋。
新屋修建请的帮工大部分是村里会这项活计的村民,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顾大娘在家盯着新屋子的修建,给村民提供一日两餐的伙食,她就在外边监工酒楼的施工。至于留白买的那些酒楼必需品不是她不想买,实在是她身上资金有限。
而他买的这些东西也相当于一个投资商,所以给他第二合伙人的身份这个是最主要的原因。
景瑟那个钻钱眼子里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天擦黑,靠山的地方施工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顾大娘没回来,小七几个带着长安和喜儿两人已经将饭煮好了。
长安踩着凳子正准备往锅里放菜,就被人从后腾空抱起,他一惊忙向后看去:“姑姑!你回来啦!”
小孩的声音满是惊喜雀跃,顾倾禾情不自禁跟着笑:“嗯,去玩吧,姑姑来弄。”
喜儿像个小尾巴似的吊在她身后,见长安被放下来,她张着手道:“姑姑,我还要抱!”
顾倾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在院里舀水洗菜的喜儿,她神神秘秘附在她耳旁说要带她去灶房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