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夫没了儿子!也一样不会放过她!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窦香兰!你太高估你那个当皇贵妃的女儿了!她如果厉害,现在该是皇后!又岂会是个小小的皇贵妃!老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出玉儿,老夫饶你不死!否则……”姚震庭怒目陡眯,手中力道再度加大。
“呃……放开……快放开……”眼见着窦香兰的声音越来越小,双眼翻白之时,房门突然自外面被人推开,姚玉蹦跳着跑了进去。
身后,姚莫婉一脸幽冷的站在门口,眸间冰寒如霜。她不会让窦香兰死的这么容易,有些帐,必须一笔笔的算!
“玉儿!玉儿啊!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在看到姚玉的刹那,姚震庭一把甩开窦香兰,将姚玉紧紧搂在怀里,略带胡茬的嘴不停的落在姚玉的脸上。
姚莫婉分明看到姚震庭眼里有泪水闪过,他是有多爱这个儿子。
“咳咳……咳咳咳……”被姚震庭甩在地上的窦香兰狼狈不堪的狠狠吸着空气,稍顷,脸才变回常色。
“婉儿叩见父亲!”看了场好戏,姚莫婉这才踏入房间,盈盈走到姚震庭面前。
“莫婉……呃……老臣叩见姚妃,叩见肃亲王!”姚震庭诧异看向姚莫婉,直至看到夜君清走进来,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松开姚玉,恭敬施礼。
“婉儿怎么受得起父亲的大礼,快起来!”姚莫婉见此,急急上前两步搀起姚震庭。
“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姚妃和肃亲王奉茶!”姚震庭瞪了眼才缓过气来的窦香兰,厉声道。
“姚莫婉!姚玉怎么会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的?你说!”在看到姚玉和姚莫婉的那一刻,窦香兰顿如醍醐灌顶,难怪彩萤找不到姚玉,必是这个死丫头搞的鬼!
“才不是婉儿姐姐藏的我,是那个叫彩萤的宫女欺负姚玉,她要把姚玉推到湖里,姚玉才跑的!后来遇到婉儿姐姐,爹爹,婉儿姐姐待玉儿可好了!”姚玉拉着姚震庭的衣角,笑的纯真无暇。
“你胡说!彩……”窦香兰眼若铜铃,狠狠瞪向姚玉。
“还不住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没看到肃亲王还在么!”姚震庭发狠看向窦香兰,心里已然有了定数。
“老爷!你可不能信他一面之词啊!”窦香兰急忙解释。
“让肃亲王见笑了,姚妃,王爷,正厅请!”姚震庭暂忍怒意,伸手恭敬示意夜君清和姚莫婉离开,之后拉着姚玉一道走出竹意轩。
回宫的路上,姚莫婉沉默不语,只要想到苏沐紫满身的血痕,便由不得她不想起自己的母亲,彼时是她太傻,居然相信父亲和窦香兰会善待母亲,为了帮夜鸿弈巩固江山,她探望母亲的次数寥寥可数。直至跪到母亲榻前的那一刻,她才看清这些伪善人的真面目,可惜为时已晚。
青葱玉指紧紧攥着,骨节泛白,姚莫婉将手心攥出血痕尤不自知,美眸渐渐染上水泽。
“丞相夫人那么跋扈,你该在她身上吃了不少苦头吧?”感觉到姚莫婉紧绷的身体,夜君清淡淡开口。
“呵,好在那些日子都过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和我珍重的人!”姚莫婉深吸口气,身子慵懒的倚在车内的沉香木板上,眸子若有似无的扫过夜君清,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所以你才想用装傻的办法讨皇上欢心?只要有皇上护着,你便不用怕任何人了?好像又不对,你自小便装傻,难道你自小便知道自己会被封妃么?”夜君清被自己的问题绕糊涂了。
“王爷要是猜对了,我便告诉你原因!”难得看到夜君清还有这么不清明的时候,姚莫婉唇边荡起浅笑。
“本王要是猜对了,还用得着你告诉!”夜君清忽然有种被嘲笑的感觉,忿忿瞪了眼姚莫婉。
“不愧是久战沙场的枭雄,反应就是快!”姚莫婉唇角的笑意更深。只是夜君清却怎么也听不出姚莫婉这话有赞美他的意思。就在这时,车帘突然被人掀起,一素装打扮的男子赫然上了马车。
“属下叩见姚妃!叩见王爷!王爷这些日子过的可好?”铿锵的声音带着特有的乡音,夜君清闻声陡震,不解看向来者。
“奔雷?你不是回乡种地去了吗?”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肃王府的奔雷。
“奔雷觉得种地实在没前途,于是投奔姚妃手下,做了隐卫。”夜君清这才注意到,奔雷拱手的方向居然是姚莫婉。
“你……你投奔她?你认识她是谁啊?”夜君清忽然弄不清眼前是怎么个状况,他最引以为傲,最忠心的部属,居然投靠了身边这个只会装痴扮傻的女人。
“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奔雷的主人!”奔雷一脸肃然回应。
“看来王爷有些后悔了呢,这么忠心的侍卫,白白便宜了莫婉。”看着夜君清一脸吃惊的表情,姚莫婉火上浇油刺激道。
“哼!现在看来,也不够忠心!”夜君清恨恨道。
“奔雷,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姚莫婉不理会愤慨扭过头去的夜君清,神色肃穆看向奔雷。
“姚妃放心,奔雷已经按着姚妃的指示,接手了……您在莽原的生意。”奔雷说的隐晦,实则是接手了彼时姚莫心私下里在莽原建立的暗部,和几桩吸金的大买卖。
“你在莽原有生意?”夜君清疑惑看向姚莫婉,觉得匪夷所思。
“王爷很想知道?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姚莫婉扬眉看向转过头来的夜君清,眉目弯弯。
“谁稀罕!”夜君顿时扭头,不以为然道。无语,姚莫婉轻笑了一声,旋即看向奔雷。
“做的好,这里是下一步指示,莽原拜托给你了!”姚莫婉随手自袖里取出竹筒递到奔雷手里,敛眸正色道。
“主人放心,奔雷定不负所望。”奔雷接过竹筒,眼睛下意识看向一侧的夜君清,但见姚莫婉微微点头,便不再耽搁,咻的离开马车。
心,说不出的沉重,姚莫婉重重倚在沉香木板上,眸子望向车棚,莽原多产金属矿藏,亦是有鱼米之乡的美号,地处楚蜀交界,并未列入两国版图,一直是楚蜀矛盾的焦点,彼时姚莫心为得这块宝地,背着夜鸿弈,暗中派人到此长住,并拨资建造钱庄,布庄,粮庄,而且私自收兵买马,明为自卫队,实则幕后操控者,便是姚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