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是好事。不必了,看着他饱,本宫都不觉得饿了。以后多看着点絮子,说不准哪日被他炖了。”姚莫婉心情极佳的起身,走进内室小憩。
长乐宫外,姚素鸾转了几圈儿都未找到姚莫婉的身影。
“娘娘,奴婢找了两边厢房,没瞧见他们。”彩萤自厢房出来,急急回到姚素鸾身边禀报。
“你确定她们来了正殿?”姚素鸾狐疑看向彩萤。
“奴婢只听到他们说要来长乐宫找宝贝,许是现在回去了?”彩萤猜测道。
“回去了?去关雎宫!”姚素鸾柳眉紧蹙,刚踏出长乐宫,正巧碰到迎面走过来的宸妃。
“啧啧……丽妃自当上皇贵妃后是不是有些太过恃宠而骄,越发不把皇上的话放在心里了,如果本宫没记错,长乐宫是禁地,没有皇上的旨,任何人不准进来的!”桓采儿扭着纤腰走到姚素鸾面前,精致的下颚微扬,大有挑衅之意。
“宸妃既知我家主子是皇贵妃,便该向我家主子施礼叩拜。”一侧,彩萤上前一步提醒。
“本宫向她叩拜?便是当年的皇后,本宫私下见了也不曾拜过!你们姚家行啊,先出了个皇后,又出了个皇贵妃,现在连个傻子都成了贵妃,不过有句话叫站的高,摔的狠!你最好看紧你那个白痴妹妹,她好歹也是个贵妃,别竟朝狗洞里钻!”桓采儿冷哼一声,正欲转身离开,却被姚素鸾拦了下来。
“你见到姚妃了?”姚素鸾眸色微冷,肃然问道。
“紫霜啊,你说本宫该不该告诉皇贵妃,那个傻子在长乐宫后面的陋室呢?呵!”桓采儿笑着扫了姚素鸾一眼,旋即在紫霜的搀扶下迈步离开。
看着桓采儿嚣张跋扈的背影,姚素鸾神色骤凝。
“娘娘,这个宸妃向来不把您放在眼里,现在更是猖狂的很!当初真该淹死她!”彩萤发狠诅咒。
“先别管她!去陋室!”姚素鸾似没听到彩萤的抱怨,疾步走向陋室,把重要的东西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这像是姚莫心的作派。
才走几步的桓采儿见姚素鸾朝陋室方向走去,唇角勾起一抹极深的弧度。
“娘娘,咱们刚刚看到的分明是安公公,您怎么告诉皇贵妃是那个白痴呢?”桓采儿身侧,紫霜不解问道。
“本宫想那安柄山定是手痒又折腾宫女去了,否则他怎么会到那种见不得光的犄角旮旯,索性让姚素鸾撞上安柄山的龌龊事,看她怎么处置?”桓采儿悻悻道。
“娘娘这么眶她,就不怕事后姚素鸾找您的麻烦?”紫霜忧心提醒。
“本宫会怕她!哼!”桓采儿瞪了眼姚素鸾消失的方向,方才离开。
陋室前,姚素鸾恍惚听到里面有动静,心道必是姚莫婉在找什么,顿时推门冲了进去,眼前一幕,却让她大惊失色。
只见安柄山的双手正掐在宫女的脖子上,那宫女发髻凌乱,双眼凸起,身上满是血痕,唇角溢出鲜血,其状惨不忍睹,此刻怕已断了气。
“安……安公公?”姚素鸾做梦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惊悚一幕,她本就听说安柄山有玩弄宫女的癖好,却从没想到会如此令人发指。让她更头疼的是,自己竟亲眼撞见这一幕。
“咳咳……老奴叩见皇贵妃,不知皇贵妃怎会屈身进这种地方?”安柄山也有一刻的愣神儿,却在下一秒,仿佛无事般松开掐在宫女脖子上的手,恭敬走到姚素鸾面前施礼,态度谦卑。
“本宫……本宫是来找姚妃的,不知安公公来的时候,是否看到姚妃了?”姚素鸾只觉头脑嗡嗡作响,原本身为皇贵妃,无需忌惮一个太监,可偏偏这安柄山极得皇上信任,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
彼时一个妃嫔因辱骂了安柄山,硬是被皇上拉出去杖毙,姚素鸾倒不怕性命之舆,她到底也是丞相之女,却也不想与安柄山撕破脸,要知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尤其是安柄山这种小人中的小人。
“皇贵妃是在逗奴才呢,姚妃入宫才多久,怎么会觅到这种地方?老奴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个宫女,要死不死的,老奴寻思着把她挪到御医院,看看有没有的医,这才一伸手,娘娘您就来了。”
安柄山煞有介事开口,心底划过一抹寒意,看来那字条是真的,姚素鸾当真救了这宫女准备在皇上面前与自己对峙!姚素鸾,你自己脚跟没站稳就想跟杂家斗,这笔帐杂家替你记下了,早晚有还回去的时候。
“既然姚妃不在,那本宫走了!”姚素鸾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陋室,尤其是对着一个死人,和一个比死人还让人恶心的安柄山。
“娘娘可不能走,您现在是皇贵妃,后宫属您最大,如今这宫女死的不明不白,还得烦劳娘娘您查清楚,既然有娘娘接手,那老奴告退。”安柄山摘清自己后,头也不回的走出陋室。如今死无对证,他量姚素鸾也不会自找麻烦。
见安柄山离开,彩萤顿时走到宫女身边,探手后朝姚素鸾摇了摇头。
“该死的桓采儿!居然这样阴损!”看着已死的宫女,姚素鸾咬牙切齿低吼。一侧,彩萤急急走了过来。
“娘娘,这宫女该怎么处置?”彩萤忐忑看向主子。
“随便找几个靠得住的给埋了!安柄山这个死太监,自己做的事还要本宫给他善后!本宫不发威,他们真当本宫好欺负!”姚素鸾连续在桓采儿和安柄山那里吃憋,心下生怒,顿时甩门而去。彩萤回头看了眼遍体鳞伤的宫女,自不敢多留,急忙追了出去。
姚莫婉这一觉睡的很长,直至酉时前后方才醒过来,此时,汀月已然将晚膳准备妥当。刘醒则将姚素鸾如何找遍长乐宫,如何遇到桓采儿,又是如何从陋室暴戾而出的经过如实禀报。
“本宫正想着若姚素鸾来问,本宫要怎么解释呢,现在看来,桓采儿倒是帮了本宫一个大忙。把絮子给我,你们也累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下去休息吧。”姚莫婉唇角微勾,随手自汀月手里将絮子接过来。这絮子也似有灵性一般,一到姚莫婉怀里,便亲昵的蹭了两下。
刘醒和汀月前脚刚走,夜君清便优雅的自门外迈了进来。
“婉儿此前不知王爷竟有偷听的嗜好,其实王爷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莫婉的,莫婉对于想说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姚莫婉温柔抚着猫儿,并未看向夜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