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跳出一人,年岁在二十多岁,身长八尺,脸色微黄,浓眉三角眼,目露凶光,古人道:‘目者面之渊,不深则不清。’此乃钟锦得意弟子金光瑶,手里提着一柄剑,走到慕容棹面前拱手说道:“师叔,金光瑶请教师叔的剑术!”
慕容棹看了一眼大师兄,钟锦带着笑容看着,心里明白今天不露真本领也难在太平道中站稳脚跟。扶风剑出,龙吟虎啸,寒光四射,顿时煞气满院。
金光瑶知道扶风剑削铁如泥,吹毛利刃,倚仗武功在身满不在乎,推剑平斩,慕容棹立剑搪开,顺剑直刺前心。金光瑶拨开剑锋,递剑点小腹,开始一招一式能看的清楚,后来慕容棹舞动扶风剑,只见剑光不见人影,三十六路天罡剑法神出鬼没。金光瑶以剑护身却无还手之力,剑气冰冷,站在周围的人如处在三九冬天,纷纷后退。
慕容棹收剑,金光瑶还算识趣收回剑抱拳说道:“多谢师叔手下留情!”
钟锦看罢这才知道慕容棹得到师父真传,有心较量一番,没有十成的把握战胜慕容棹,赢了扬眉吐气,如果输了日后怎么在太平道中为人师表。故作训斥的口气说道:“还不退下,我言道你们的师叔武艺高,这回见识了吧!师弟请到屋里吃酒!”
慕容棹忙道:“大师兄,请!”
再次落座,慕容棹问道:“师兄久居此地可知道城南窦家?”
钟锦甚是了解窦家开口说道:“窦家荣于大汉孝文皇后窦漪(yi)房,窦广国,后窦融随光武帝建功立业,几百年来一门三后,可谓荣耀至极,此逢战乱,窦家关门闭户,韬光隐晦,窦显为人正直,师弟怎么会问起窦家?”
“我是受朋友之托带书信给窦显。”
慕容棹随口一说又问道:“师兄知道黑衣教吗?”
钟锦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平静说道:“师父没在面前提起过吗?”
“提起过,我想了解更清楚,只有大师兄知道的最详细。”
慕容棹给钟锦戴个高帽,钟锦很受用面带笑容的说道:“那是自然,黑衣教本身与道家一派,据说祖师爷传道收了一位女弟子,后因与大师兄不合,自创黑衣教,并非针对道家。”
慕容棹竟然找不出窦家与黑衣教之间的关联,一时想不明白。
钟锦说完看着慕容棹,门外走进一位道家弟子禀报道:“渠帅,樊沔刺史派人前来下书。”
钟锦听罢站起身说道:“师弟稍坐,我去去就回!”“师兄,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登门拜访!”钟锦客气几句送走慕容棹后急忙走到密室之中。
当兵模样的人见到钟锦说道:“渠帅,在下奉刺史大人之令前来下书!”说着在怀里取出书信,钟锦打开书信观看,看完了吩咐徒弟拿了十两纹银给了下书人,又修书一封带回。而后聚齐手下几十差役备好书信往各方。
慕容棹离开太平道已是红轮西坠,到在客栈中范轻荷没在房间里,看着平时穿的衣服都在唯独少了黑衣,猜到去了窦家庄。慕容棹恐有闪失,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往窦家庄而来。
窦家庄门前漆黑一片,宅院里零星的灯光,有几个人影晃动,慕容棹飞身上墙,双手按住墙头观看,前院大厅里有灯光,其他房间里都是黑的,跳上大厅房顶南坡,看四下无人翻身跳下。窗户用丝绸封住,在外面看不到里面,听到里面有两个人说话。“纥豆陵部受到重创,大汉天子刘渊欲吞并中原,一统天下,无奈之下暂时归顺匈奴,派人已去鲜卑山,联合慕容廆(ei),凉州张轨。”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说道:“天下大乱,中原王朝,朝不保夕。重中之重,明哲保身,暗中集势,窦家已无昨日的风光,唯保窦家血脉相传,才是此时之道。”
“是父亲,孩儿这就写信给纥豆陵。”
有脚步声响起,慕容棹快爬上柱子,抓住斗拱身子贴在嵌板里面。
两名丫鬟提着两盏灯笼开道,后面跟着一位贵妇人,看年岁在四十左右,厚厚的铅粉掩盖不住苍白的脸,眉毛涂的很黑,眼神里带着病态,鼻子不大,朱红的嘴唇格外的扎眼,髻上插了足有二十几条钗环,绫罗绸缎裹满全身,体态偏胖,走路看似很费劲,左右有两个奶妈搀扶着进了大厅哭诉道:“爹,窦霖又要纳妾!已经是第六房了,爹你也不管一管!”
窦显看了一眼也不敢重说,还要顾忌京兆武功苏家的颜面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窦霖,可有此事?”
窦霖急忙跪倒说道:“父亲,孩儿未曾纳妾。”
“哎,福儿,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理你也知晓,窦家也是家大业大,苦于无后人继承家业,窦霖纳几房妾也是为了传宗接代。”
苏福儿也是无奈,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没给窦家生个一儿半女,怎奈陪嫁的媵妾苏玲儿也无子,久此下去这主母地位不保。窦显安抚道:“福儿放心,妾生之子为庶,改日过继一子为正室,福儿还是窦家主母。”
苏福儿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接受,带着丫鬟回后院。窦显叹口气说道:“霖儿,纳妾之事不宜声张,苏家乃汉室功臣,多少门生故吏出于苏家。”
“是,父亲,孩儿记下了,孩子告退!”窦霖说完退出,有仆人挑灯走向后院。慕容棹顺着柱子下来远远的跟着。
后院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两侧各有两个跨院,窦霖进了西跨院,院子不大,三间正房,一条砖道通到门口。窦霖让仆人退下,自己进了屋里关上门,慕容棹翻墙而入,伏在窗外偷听。西屋两根蜡烛照的屋里通明,靠窗一张桌子,对面坐着两个人,黑纱遮面看不清面貌,窦霖进来两个人站起身说道:“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