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初被时晚夏饭香气唤醒,目光扫向外面雨势小了许多,但天还是阴沉沉,黑云翻滚使得洞里的光亮不足,好在这姑娘生的火堆照亮了,沈砚初借着火光打量着正在做早饭的姑娘,眉眼如胭脂般明媚生动,双眸清澈明亮,乌黑的发丝被她随意的侧编在一旁,头上没有任何饰物,巴掌大的小脸肌肤洁白如雪,未施粉黛干净面庞,浅浅一笑,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煞是好看。这姑娘容貌算不得上绝色,但面相温柔娇美,身形五尺有余,窈窕玲珑,盈盈一握的腰身似风中拂柳,柔弱无骨,亭亭玉立。
时晚夏不知道沈砚初在打量自己,将煮好的压缩饼干野菜粥端给他,沈砚初默然接过,颔首致谢。期望着碗里不知名的野菜,黑绿黑绿,瞥了一眼,吃的津津有味的姑娘,沈砚初迟疑了一下,还是吃下,毕竟也没有别的食物,这雨势若是停了,沈砚初还是想去一趟掉落的山崖,寻回自己的贴身佩剑和随身之物。
时晚夏拿针线简单的缝合一下他破损的衣物,沈砚初面色如常,只是颔首致谢,目光快速扫一下她缝合的地方,针脚杂乱,针法没有章法,勉强可穿就行,毕竟这姑娘看着也不像会女红的样子。
“沈大哥,你说这么大的雨还要下多久呀!”沈砚初望着山洞外,冷眸冰霜,寒眸直射,离得远都能感觉到他散发阴沉的气息,时晚夏烧了锅水,打算一会简单洗个澡,余光瞥见沈砚,漠然的表情,不由地小声嘀咕:“这人,肯定有不少故事,身重剧毒,失声,毁容,武功虽然没有尽失,可也差不多,啧啧,这多大仇多大怨呀!这么狠。”
“在下的伤势还得将养半月,这苍炎山脉有解我身中之毒的几种药物,在下想请姑娘带我寻找,在下解了毒,可以带姑娘走出了山脉,到时沈某必有重谢!”
“真的吗?可我不认识呀!你先养伤,等你伤势养好,我们就去找药。水烧好了,我先去洗澡,你自便,我洗完在帮你简单擦拭一下身上哈!”
时晚夏想着只要自己帮他找药解了毒,到时让他帮忙解决户籍的问题就行,看他的言行举止绝不是个普通人,应该不难吧!端着空置的水缸去山洞最深处,用简易的草帘遮挡了视线,这几日没洗澡了,实在是不太习惯。
“哎呀,洗完澡就是舒服,浑身轻松“时晚夏一边搓着滴水的头发一边在火堆盘挨着沈砚初坐下,接着篝火将头发烘干,就见盘腿打坐的沈砚初,身穿鸦青色长袍,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长蝶如蝶翼般轻微颤动,容貌看不出来什么样,身姿如月下松柏,清冷孤寂,倘若不被毁容,大概是个温润面容,清风齊月般的翩翩公子。
细看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什么有很长一口子,还有丝丝血迹,刚想拉过他的手细看,沈砚初却把手往后一缩,眉头微蹙盯着她,时晚夏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想给他清理下伤口而已,又不是非礼他。“你手受伤了,我给你线擦点药处理一下,不时想非礼你,再者你身上我哪没看过,而且我们那里多的是男的光着膀子在街上乱晃,这有什么。”
这姑娘说话这般粗俗生猛吗?而且她一个未出阁姑娘,什么情况下看过别的男人身子,还很多?沈砚初眉头微蹙,眼神瞟了她一眼,什么地方会出现这种有伤风化的事,这不是礼教崩坏吗?怎么有利于皇权统治呢?沈砚初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不是是女仆从,也不是他亲近的家人,而是有恩于他的姑娘,一个未出阁女子,他不想坏了她的名节。
拿过她手中的药瓶,自己神色平静上完药。这姑娘心思敏锐,性子爽朗欢脱,做事虽然有些毛躁,但是有她自己的章法,涉世不深防人之心几乎没有。太善良容易吃亏,日后有机会还是要告知这姑娘,她还是要注意男女大方防。
时晚夏暗中观察着沈砚初的表情,这古人风俗礼法与现代不同,若是让这家伙知道夏天不论男女都穿着短袖短裤怕是会吓到,啧啧,万恶的封建思想呀!
沈砚初知道这姑娘一直悄悄盯着自己,“时姑娘,在下的配剑和少许的随身之物掉在那日和你相遇之地,现下外面的雨也停了,姑娘可否助我过去寻找,在下的随身之物里有治疗在下哑疾的药物。”
时晚夏点了点头,可是他这繁体字自己连蒙带猜才能看清他想表的方式,还是简体字好呀!这来趟古代我都成半个文盲了,越想越头疼,这沈砚初谦逊有礼,身形如松,这不看脸,也能迷倒多少少女呀!晃了晃思绪,将他扶起来,他一手拄着木棍,在自己的搀扶下缓慢挪动,昨天他为救自己,服下了一颗强行提升功力的药,所以好不容易快恢复些力气了,这一朝又回解放前了,据他所说,他有治疗他嗓子的药,那代表以后可以和他正常交流,在这么下去,我这都快得抑郁症了。想我虽然平时蜗居码字,但是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话比较多,不喜孤独。
两人花了近半小时才走到了那天捡到沈砚初的地方,前几天暴雨加山体滑坡,在山脚形成了高近20多米的泥石堆,时晚夏把沈砚初安置在旁边大树下,“沈大哥,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工具,这麽厚的泥石堆不可能徒手挖吧!”
沈砚初面色凝重的望着山体冲泄出来的泥土堆,面积这么大,又要嚷着姑娘劳累了,时晚夏急忙刨回山洞,找来了工兵铲,围着泥土堆找了好几圈才确定了大概的方位,开始从上往下刨,泥土中有不少残肢断木,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块,上方还有些碎石不时掉落,时晚夏一边挖,一边留意周围的情况,及时闪避。
沈砚初口不能言,体力也不足,看着卖力刨土的姑娘心中愧疚感油然而生,这姑娘挖这泥土沾了许多在脸上衣服上,她恍若未觉般,手中的力道在那把奇特铲子的帮助下,已经挖出了近5米左右的大坑。今日雨停了,天气闷热,天空中的乌云还未散去,压在沈砚初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