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裙的拉链没全拉开,留了半段,这可能就是宋清梦的高明之处。越往里顶越是费劲,不过她不急,急的还是另一个人。
就如料想的那般,没一会儿,身下人就拉着宋清梦的手求她把最后半截拉链解开。这就是一个‘我故意克制,你认真勾引’的戏码。
“医学上有个说法,人如果出现疲劳,就会释放出一种化学物质腺苷,使人体感到困乏。我可以帮你‘疲劳’一下。”
汉语的精妙之处可能就在于,不需要变换词的任何形态,仅仅语气上变化、音调上的强弱就能使一个形容词转换为动词。
沉星河可听不懂什么腺苷,她只听得懂最后那个“疲劳”。因为这个姿势就已经让她很疲劳了,被压着,被顶着,还要侧着头应付送过来的热吻,喘息渐渐跟不上节奏。口里的氧气被吸走,胸腔里的氧气被一只外来的手不停的挤压。她现在就是一个干湿不均的海绵,下半身被水充胀,上半身的水分连同氧气,被挤得一干二净。
“……我们……会不会太快了?”身体被翻了个面,沉星河趁着回氧的空隙,问那个解她衣扣的人。
“快什么?”宋清梦停下解衣扣的手,转而把人裙子脱掉。
进门不到20分钟就又把人压到床上。是这件事太快了?宋清梦粗略想了下。但动作可不会停,把最后一个衣扣解开后,接着又去解藕色的bra。
“……住一起…”等到沉星河回过神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叁叁两两地堆在她头侧,藕色的bra就在她右肩靠上的地方,乖乖躺着。
欣赏一个赤裸的胴体应该比信徒还要虔诚,但人往往却是比劫匪更有掠夺性,比政客更有权欲性。
淡黄的灯光下再白皙的皮肤都要暂时性失色,然后布满暧昧。沉星河的瘦是从脸上就能看出来的,可如果是赤裸着去看,宋清梦发现她推翻了“瘦的人胸小”这个奇怪的偏见。但躺着时,用瘦来形容是有合理性的,因为这个姿势让柔软的东西变得像水一样具有流动性,除了被人揉捏后变硬的乳头。
“那第一次见面就上床,你觉得快吗?”宋清梦目光辗转一轮后,扣住沉星河的下巴,拇指沿唇边慢慢往里嵌,质问她。
第一次见面就上床好像才是快吧?现在若有人问沉星河怎么敢那样,她大概也答不上来。而在一起后的同居,她却变得畏畏缩缩起来,甚至还有一点逃避?
“那…不一样……”沉星河此刻可没任何优势,赤裸着对另一个只是衣衫有些不整的人。就算制止了住欺身而上的宋清梦,也只敢轻轻地把人推远点。
“哪儿不一样了?”沉星河这推人的动作,反倒让宋清梦想慢下来了,手指撩拨式地划过浅浅的乳沟,勾起内裤的一角,用眼神提醒沉星河,她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她可没有这样推开她。
“住一起会吵架……”
“我让你。”
原来是怕这个,宋清梦会心笑笑,握住她的手,但更像是防着被推开而扣住它们,最后拿身体整个压上去。
“嗯…床上的话不能信……”除了被孤零留下的内裤,腿间没有任何阻拦,沉星河被突然顶进来的大腿激得差点把话吞进肚。
床上的话不能信,这还是当初宋清梦对她说的,她不但记得清楚明白,还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先做。再说。”
然后宋清梦窸窸窣窣脱了衣服,堵住沉星河还想说什么的嘴。
现在,沉星河开始担心起另一个问题,或许吵架不是最麻烦的。而是,如果任由宋清梦每天把自己摁倒在床上,她能不能准时去律所都是个问题。
“刺啦”一声,宋清梦撕开指套,想要再等等的时,却被人拽着进去。
“嗯…”有些快,沉星河便用手握住那个让她有点受不了的胳膊,但也只是握着,没施加任何阻力,不过是个唬人的姿态。
“这样舒服?”侧着身,宋清梦从后面进去。
“…嗯……”沉星河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把控制权交出去,彼此看不到脸,凭呼吸判断双方的情潮。
“住一起会更舒服”指尖往里抵抵,宋清梦暗示她,还想逼人就范。
“我……想想…”话是听明白了,人却不吃这套,只是随宋清梦深入的动作调调姿势。
“…嗯……嗯啊…宋…清梦…你…”
“嗯?怎么了…沉律师?”
“…嗯…啊……”
某人被狠狠教训了。
等翻涌的情潮褪去后,沉星河伏在她宋清梦胸前听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一层薄薄的汗液。也是,已经四月了,该热了,黏糊糊的夏天又要来了。
“六月。六月份我带你去晋南的湖边看萤火虫吧?”她们裸着,沉星河抬头就看到了所有,宋清梦不知道在看哪儿。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两只指尖掠过沉星河的肩头,宋清梦脸上绽开一丝笑容,望着她又埋回自己身上的脑袋。
六月看流萤,九月观红叶,十一月等雪,叁月沐春风,一切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