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挑门帘出去,只剩宁家兄弟俩。
宁卫东叫了一声“大哥”,获得不少记忆,倒也不陌生。
宁卫国想打个圆场:“你嫂子……”
京城的老四合院门窗都是木头的,说不上隔音。
何况刚才没关门,就隔着一道棉门帘,即便王玉珍压低声音也保不齐被宁卫东听了多少。
不等他说下去,宁卫东抢先道:“大哥,您甭说了,以前是我不懂事儿。”
宁卫国一愣,没想到倔驴似的弟弟会这样说。
刚才王玉珍说宁卫国把她话当耳旁风,其实是错怪了。
关于白凤玉的事儿,宁卫国不止一次说过。
宁卫东原先就跟中了邪似得,压根儿不听劝,说深了还急眼。
“哎?”宁卫国眨巴眨巴眼睛,没太反应过来。
本来酝酿了不少语重心长的话,反被堵在嘴里没法说了。
宁卫东不是敷衍,原主是榆木脑袋他可不是,记忆中跟白凤玉的来往,潜移默化的cpu,还有钱的问题,林林总总表明,介娘们儿可不像好人。
吃过早饭,宁卫国一家子赶着去王玉珍娘家看孩子姥爷姥姥。
宁家伙食算不错的,早上吃的苞米面白面的两合面馒头,白菜炖冻豆腐。
王玉珍老家是鲁省的,家传的蒸馒头手艺。
美中不足掺的苞米面太多,这年头苞米面磨的不细,不管怎么嚼都觉着拉嗓子。
吃完了宁卫东抢着收拾桌子:“大嫂,我来吧您赶紧捯饬捯饬去。”
王玉珍一愣,破天荒头一回。
这些年她这个小叔子差不多是当儿子养的,她刚嫁过来宁卫东才十一,不到两年宁母就去世了。
实话实讲,原主性格并不是讨喜。
脑子不好使,性子倔又不善表达,说话还爱戳人肺管子。
说好听是耿直,难听就是缺心眼。
宁卫东可不是那种糊涂蛋。
眼巴前宁家能够得着的,最大的人脉资源就是王玉珍的娘家。
有这层关系,原主这棒槌非但不知道利用,连王玉珍父亲工作是什么级别都不知道。
宁卫东把碗洗了。
搁前两年,洗碗还是个麻烦事儿,非得到当院去挤水龙头。
那时自来水是共用的,直到76年以后各家才分水表,把水管引到屋里。
宁家两间正房,里间是宁卫国两口子卧室,外间除了当客厅、餐厅,在北边隔出一个小厨房。
宁卫东甩甩手,到脸盆架旁边拿毛巾擦干。
打算先到外边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虽然获得一些原主的记忆,但大多是散碎且无逻辑的,必须通过相关事物激活,就像刚才他看见白凤玉……
再则明天上班,他得提前熟悉熟悉路线,别到时候抓瞎。
根据目前的情况,维持现状,继续上班,无疑是最稳妥的。
想到上班,宁卫东又皱起眉头,一些新的记忆浮现出来。
原主真是到处埋雷,单位那边也是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