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后您一心向佛,修身养性,这宫中的风气确实大不如前。”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太后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这话,听起来别有深意啊。”太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似乎在试探什么。
“太后多虑了,臣女不过是有感而发。”崔缊蓉眼神坚定,直视着太后,坦诚而言,“若太后能再度出山,辅佐圣上,引导皇后,无论是后宫的琐碎小事,还是朝廷的大政方针,那些乱子恐怕都将不复存在。”
言毕,她眼角余光留意到太后的微妙反应,连忙起身赔罪,语气中满是惶恐:“臣女失言,请太后宽恕。”
太后轻轻摆手,语气淡然:“你还年轻,无心之言,哀家不会放在心上。韵和那丫头估计已与嫔妃们谈得差不多了,正往这边来,哀家会命人送你过去与她会合。”
崔缊蓉再次行礼,感激道:“多谢太后恩典,臣女先行告退。”
待崔缊蓉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太后身旁的老嬷嬷才低声开口:“太后,老奴觉得崔大小姐所言不无道理。自从您与皇上关系疏远,这前朝后宫确实乱了套。”
“想当年,太后您在朝堂上运筹帷幄,何曾见过如此混乱的局面?”老嬷嬷言语间满是愤慨,而太后却是一脸淡然。
“都过去那么久了,提它作甚?”太后轻抚手中的佛珠,嘴角紧抿。
“老奴怎能不提?皇上并非英明神武之君,若无太后扶持,汴唐又怎能享有如今的盛世安宁?皇后娘娘亦是如此。”
老嬷嬷的声音沉重,“皇后身为中宫之主,却无法约束那些嫔妃,任由她们对太后不敬,实在是有失体统!”
“汴唐五代以来,何曾有过如此景象?老奴真怕祖宗基业毁于一旦!”老嬷嬷的忧虑溢于言表。
太后紧握佛珠,嘴角紧抿。
她刻意避开宫廷的纷扰,只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无尽的忧虑之中,以免与皇上再生嫌隙,令皇家颜面扫地。
起初,她天真地以为自己放手不管,皇上与皇后便能独当一面,妥善处理好一切,然而现实却与她的期望背道而驰。
若继续这般态势发展,老嬷嬷心头的忧虑恐怕真会现实,届时,我又将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尊贵的先帝与在天之灵的列祖列宗,如何承受他们失望的目光?
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此事,哀家确实应当静下心来,细细考量一番。”
而在另一侧,崔缊蓉与崔韵和已安然落座于雕花精致的马车内。
崔韵和目光流转,上下打量着姐姐,眼神中满是关切,“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太后有没有对你百般刁难,让你受委屈了?”
崔缊蓉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坚韧,“不过是陪太后闲话家常,她又何故要为难于我?”
闻言,崔韵和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我在锦妃娘娘那里时,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长姐。得到锦妃娘娘的允许后,我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往太后的宫殿赶,生怕错过了什么。”
“幸亏太后也早早地让我进了宫,亲眼见到长姐安然无恙,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