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入夜,微冷,自诩孤寒老人的我下午突发奇想将自己稀薄的头发剪短,短到通过发型看不出性别,除非光着身子求人验明正身。难过十秒,迎接不算崭新的我。
一人一床,洗漱后依偎在绵软的被子里惬意的打开浏览器,八点四十五分,如往常。撇几眼不知真假的新闻,睡意来袭,想也奇怪,时常焦虑,入睡却不难。
恍惚间听到床头规律的敲击声,我再一次惊坐起来,用不灵光的大脑短暂的思索一番得出自己产生幻听的结论。最近不知为什么,老是被奇怪的声响吵醒,心惊肉跳不已,安抚自己几个回合才能再次入睡。
上班时跟同事说起这件怪事,同事开玩笑,说也许在某个我们无法看到的空间真的存在了某些存在。吵醒哦不过是想通知我他们很快会进入到我如死水一潭的生活里。这些话激起我的兴趣,我大喊着可能是某位世家公子过腻了荣华富贵的日子,想陪我一起穷酸无奈。同事笑骂我是异想天开的贞洁烈女,普通人是要被吓懵的节奏,我却开得了这样的玩笑。
只可惜枯木逢不了春,他们叫我断了良人所想的念头,并且对我认为是世家年轻公子的想法提出异议,告知我发出吵闹声响的某个存在极大概率是个老头,而且还是性格刚强的老头,并绝对不会在我的淫威下低头。
同事说到此处,我干脆遮上耳朵,够苦的了。首先我确实害怕鬼神,其次我更害怕老头,居然被他们大胆的推测成老头,无语凝噎。。。。
鄙人想象力丰富,各种怪力乱神的面目轻而易举的就出现在脑中,白日里在单位肆无忌惮的乱说八道,回了家才是真的后悔。很显然同事嘴里的真材实料是我开拓想象力的绝美基础,恨自己干嘛跟他们讨论这样的事情。
看来今晚又要开灯伴眠,可一闭上眼一群枯瘦如柴、蜡白阴森、眼窝深陷、没有瞳孔、眼白爆裂、穿着破烂、行动缓慢的大爷就围在我床边,沉默的看着我。可怖可怖!只能祈求上苍,希望上苍能救我于危难之中。
所以,人的想象力丰富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周五在煎熬中度过,何为煎熬,先前简单提过,此今再增加一条。做的事比驴多,挣得钱勉强糊口。楼下有一位卖串儿的阿姨,下午五点出摊,一直卖到晚上十点,吃串儿的人三三两两,某一次阿姨骄傲的伸出一个手指头告诉我她早就月入过万,在北方城市里,一个月一万块以上的收入是叫人眼红艳羡的。所以,我又时常想干脆辞了职跟阿姨一起卖串儿。吃串儿聊起来辞职的事阿姨直摇头,说我根本吃不了卖串儿的苦,我自是不信的。
别人总以为政府行政单位工资高,可每个月付完一千五百块的房租剩下的也只够最基本的生活消费。过季的水果从来连价格都不敢问,生怕问完买不起后售货员露出鄙夷的神色。不是非吃不可,想起时无奈罢了。
定不会再舔着脸跟父母要钱花,所以六万次想辞职的冲动都被我真实的贫穷压迫下来,每天的工作犹如抗日战争般,想想竟觉得可笑。少年不知愁滋味,上学时哪知人心险恶,看现在,耐心被消磨完……不说这些了,我很消极的事情在前边已经交代过,此处不再赘述,惹人生厌。不过我妈倒是说过有人羡慕我有这样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不懂父母长辈貌似一生都在追寻稳定这件事,我不能认同,我希求稳但不甘心定。
对于我近期的遭遇,信仰佛教的同事充满好奇,一遍又一遍问我事情的来龙去脉,被他的执着感染,我更加认为此事不同寻常。可究竟怎么避免或求安稳,他也不能给出答案。只叫我一心向善,心无杂念。
我问他在心中咒骂他人算不算罪孽,他沉重的给出肯定。我又急忙解释只是骂了旁人是傻叉或智障的话,并非真的诅咒,他听后也只叫我尽量不要犯了嗔戒。我追着他继续问,他只说神力不可测,不可言,不可疑,不可怨。我又问他信仰佛教的原因,他神秘的告诉我,一切皆是缘分。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疑惑半天,突然又想起他说神不可疑的话,急忙双手交叉紧握在胸前,嘴里默念希望神不会怪罪,也希望神保佑我不受鬼怪侵害,然后放开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