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伤口奋力直起身,从床头拿起易立的瓷质台灯慢慢靠近摔倒在地的人。
他一动不动,我弯腰拾起地上的短刀,将台灯放下,转头对易立说报警。
腹部的伤口出血不止,我疼到几乎晕过去,移到床边坐在地上休息。见我痛苦呲牙,易立终于停止惊惧,开灯报警也叫了大夫。
地上躺着的人额头冒着细细的血流,逐渐凝固。易立哭起来,我心中深觉无力,不想说话。
“是他,他果然来杀我了。”她自顾哭诉起来。
我倒是想直接睡过去,疼痛感持续着,听着她慌乱的表达,更叫我不能静心,心率又加快了些,心慌不已。由于失血,体内血容量下降以及经受极度惊慌下的应激反应,就在我快要休克时,终于迎来维护真理的警察与医护,随后陷入昏睡。
不过昏睡前还不忘感叹一番自己的倒霉人生。
不知多久才醒来,而顾从之正坐在床边,满脸愤怒。这里是医院吧
“什么时候来的?”我有气无力地问,心想他定是被易立叫回来的,真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叫顾从之来反而叫我不知怎么应付。
“今天早上。”
“哦,忙完你的事没?我没大事,你应该”
“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他打断我的话。
“嗯,易立呢?她怎么样?”
“到派出所做笔录。”
“一个人?”想起昨晚易立的惊厥到窒息的状态,我不觉得她一个人能完整的表达事情的整个经过。这种担忧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了不起,也不是因为我过于心疼易立的处境,就单纯的就事而论
“不然呢?我去陪着她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你躺在病床上居然还有心思关心一个极其无关紧要和极其无用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最好不是!”
“我看她好像认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他不会被我打死了吧?那我岂不是
“确实认识。”
“警察怎么说?”我又问。
“你丝毫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旁人就那么重要?你就那么无私和博爱?”顾从之终于因生气高声怒道。
“我当然关心自己了,不过现在没感觉到其他不适,除了伤口疼些,我是可以忍一忍的,又没要了我的命不是吗?”
“哼!”
“哼个屁!那你告诉我我的伤严不严重?”
“刀插到腹腔,由于刀体不长,未伤及脏器。也因为救治及时,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
“那也就只是个口子吧,马上就能愈合。比起梦里的惨状,现在算好的。”
“当时害怕吗?”他看着我,收起怒气,一手紧紧的抓着我,我的手被他捏的生疼。
“害怕,真希望你没走。”
看到他又露出悔恨,我忙说自己开个玩笑而已,实际上根本没在怕的,自己一个前冲便制服了那人,只是当时大意了,才叫他瞅了机会捅了自己一刀,若有下次,自己肯定会全身而退,并叫对方死无全尸
听完我的荒唐回答,他直接起身走出病房,重重的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