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边传来陌生粗犷的男音,“我在此处,你叫青云干什么,此等小事何须劳烦青云神仙。”
无暇顾及周遭,仍试图抢过母亲的身体。哪知我妈一下子正襟危坐,然后才发现那男音正是从我妈口中发出!
“妈,你醒了,你怎么了?为什么……”还没等我说完我妈就呵斥道:“谁是你妈?我是你太姥爷!”声音苍老有力。
眼前的场景过于诡异,我和周遭的人群哑然。
“姥爷!是您吗?您救救薛红,她突然晕倒了!”我爸回应着男声。泪眼婆姿的看着我妈,语气里是大赦免死后的庆幸。
“我当然要救我的外孙女,现在她已无大碍,等救护车来了送去医院再观察几天。你要多照应着她,两人相互依存。至于宋木子,最近你也要多花些时间在她身上,免得出了岔子你们后悔莫及。”从我妈嘴里传出的男声和蔼很多,但她眼神依旧混沌。
我惊讶眼前正在发生的事。
不过,只要我妈能活着,我会感谢所有的种种,不论如何荒诞!
“有些事木子理应知道,你们也不必都瞒着,于她不一定好。”苍老有力的男声再次出自我妈口中。
“是,我跟薛红会找机会告诉她,姥爷,您这次出现必定有损自身,我和薛红做个法事回向给您,希望能减轻您所承受的劫罚。”我爸满是诚恳和感激。
“不必!走了!”话音未落我妈如大梦初醒一样茫然的看着我和爸爸,我喜极而泣,抱着爸妈痛哭起来。
救护车赶来,我和救护人员合力将我妈抬到车上,她还是虚弱。
到了医院我爸寸步不离妈妈身旁,办了住院手续,管床大夫下了医嘱把相关检查做完,又告知我会先行营养心肌治疗。
我和爸爸一左一右围在病床边上,看着妈妈。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她已经比刚醒来时精神不少,我和爸爸相视一笑,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姥爷来过。”我爸开口还未说完就见我妈慌乱的看向爸爸,示意他停止这个话题。
可我爸并没有停下的打算,他继续说道:“木子刚才都看到了,你晕倒后,我一直请求青云大仙能来,后来是姥爷救的你,姥爷说我们应该告诉木子那些隐藏起来的事,木子已经长大到足以承担。”
从傍晚事情发生到现在,我虽有疑惑,但一直没有时间提出问题,而且只要爸妈能好好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我妈听后露出担忧的神色。
“爸,今天就别说了,我妈和你都累了,等我妈身体好一些,我们有的是时间。而且你和妈妈先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和怎么告诉我,虽然我也好奇,但妈妈身体状况我们目前还不是非常了解。所以我觉得以她的健康状况为先,不能影响恢复的。”我看爸妈并没有做好准备,便找了借口离开让他们商量后再决定说与不说。
已是晚上十点钟,凉风吹来,惬意舒适,感谢突然出现的太姥爷。
熟悉住院部的基本设置后才返回病房,我爸正轻握着妈妈的手,我从没见过父母如此亲呢,感慨良多,两个人相守一生,实属不易。
隔壁床的阿姨已经入睡,陪床的家属是位大叔,此时不在床边,许是到楼梯间抽烟去了,刚才听阿姨一直抱怨大叔每天抽太多烟。
我将病床中间的帘子拉上,妈妈这头床灯还亮着,不想打扰到隔壁的阿姨。
“木木,爸爸妈妈的确有事要跟你说,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明白,爸爸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爸妈表情蓦地沉重,我轻坐在床尾,静静的看着他俩,不想问。
“木木,家里老一辈的事我和你妈从来没在你面前提起过,你小时候虽问过几次,那时……编了很多谎话骗你,后来,你就不再问起。我们希望你能心安理得的活着,打算这辈子都瞒着你。可能是缘分吧,今天傍晚你听到的男声是你太姥爷,他在你两岁的时过世,辛苦了一辈子最后因为……”咳咳咳……我妈咳嗽起来,看眼我爸,两人心领神会。
我不知道他们在避讳什么,既不能说便不逼迫。
“你太姥爷年轻时家里穷,几乎天天外出做些零散的活儿养家糊口,家里孩子多,都要张嘴吃饭,所以干的活儿也不分好坏。期间下河捞尸,下井抬尸,给有钱人家埋葬死人的事都没少干。迫于无奈,家里的两个儿子年纪稍大一点就被领着出去干些零活儿,那个时候穷人多,所以能叫一家子人吃饱饭就是大本事了……”
家事的开头我似曾相识,接着想起林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