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是作家中的作家!”
京城京剧团。
年近花甲的汪曾棋,刚拜访了一趟他的恩师沈从文先生。
多年未见,唏嘘不已。
沈从文的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两人从生活,聊到文坛。
都觉得那春风,已拱开油漆剥落的朱门,铜锁连同兽环一齐断裂落地。
新的文学,夺门而出!
老爷子心中又燃起对文学的渴望。
这些年,他停滞了文学作品的创作,将心思全都放在京剧、话剧的创作上,他参与了样板戏《沙家浜》的创作,也修改过《红岩》的话剧剧本
可总归不太过瘾。
回来路上,他特地托人买了本《京城文艺》,对于这本他曾历任编辑的杂志,他很有感情。
掀开。
王濛的同期评论,吸引了他的注意。
[“口语化而不流俗,古典美而不迂腐,民族化而不过‘土’,嘎嘣利落但仍然细密有致,刻画入微却又惜墨如金”]
“真有这么好?”
这可爱的老头儿笑了笑。
“我便看看这篇棋王罢。”
医科院。
女寝楼。
大清早,水房长长的水槽前,挤满要洗漱的学生。
朱琳洗漱罢回到寝室,看到刚起床的室友方招娣,“你昨晚上看什么呢?熬那么晚不睡。”
这年头,招娣、来娣、引娣、盼娣一类名字格外多。
方招娣笑嘻嘻道,“刚表的一篇小说,《棋王》。”
“《棋王》?”朱琳有些好奇。
方招娣从床上拿起本杂志,封面上“京城文艺”四个大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我感觉比那篇《班主任》好看。”
《班主任》是刘鑫武的作品,“伤痕文学”的代表作,先于《伤痕》表,名气、文学水平丝毫不亚于《伤痕》,结尾处更是重复了《狂人日记》里的呼吁:“救救孩子!”
“写的是下乡插队那会儿,真怀念呐。”
朱琳调侃,“怀念那你就回去。”
“怀念归怀念,回去可不想回去。”方招娣说着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憧憬,“我猜这位作者也是知青,文采斐然,真想和他认识认识。”
“又犯花痴?”
“什么花痴!我是钦佩人家的才华。”
“快穿衣服吧,要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