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红说着也就近找了一块平整点的石头坐了下来。
闫立峰深深吸了一口气,
“要说这爬山他们比我可差远了,这活就是得细水长流着慢慢来,像他们那样急于求成根本不行,爬不了几下就没力了。”
闫立峰说着又长长地缓了口气,“哎呀,好多年都没来这儿爬过山了,照这样我估计是不能登顶了。”
这时小丽也呼哧带喘地爬了上来,
“哎呦,看看小丽都上来了,你们家老陈呢。”
闫立峰笑着问道。
“哈哈,我们家老陈估计还在财神庙前边坐着呢。怎么,四嫂子也没上来吗。”
小丽说着也扶着山路边的柏树坐了下来。
“嗯,刚才你嫂子就说不上来了,说是带着晓慧在山底下玩一会儿。”
几人边休息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多时就见齐荣、小颖和艾建伟三人也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闫立峰见此马上出言嘲讽道,
“你看看你们两个,还不如小丽和二红两个女人呢,我们都休息好半天了你俩咋才上来。”
“我跟小颖是一直等着艾老二,不然早就上来了。”
齐荣下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整个人仿佛比刚才更瘦小了几分,可即便如此他也还要说是为了等艾建伟才上来的慢了。
“哈哈哈,你们看看这个人,现在真是连一句真话也没了,咱俩是谁等着谁。”
“嗨,不懂了吧。这骗人可是小根(齐荣小名)的本事,你让他说说当初是怎么把人家小颖哄回来的。”
小颖听他们几人说得热闹也没有出言反驳,只是跟着齐荣一起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因为闫立峰说的确实也是事实,当时小颖还不到二十岁,齐荣已经是近三十的人了,可他硬是吹嘘自己有钱有势有买卖,为此还跟别人借上车天天去找小颖,一直等到结婚以后他才暴露真实家底——除了三间快塌的土坯房什么也没了。
“让他们歇着吧,咱们继续向上,再走几步就到平堂了。”
闫立峰说着就站起身。
“什么是平堂呀,四哥。”
小颖问道。
闫立峰看着小颖笑了笑,
“上去你就知道了,哈哈哈。”
闫立峰说的这么神秘,其实所谓平堂不过就是山腰处的一块平坦区域而已。依旧例,每年开庙门这十五天里奶奶山上的僧道便会在这里布设斋堂,因为只有炉灶没有四壁,所以称之为“平堂”。平堂里也没什么山珍海味,就只一样炸糕,凡是上山来的人都可以在这里随便吃,限时不限量,从早供到晚,这也就是入山门时收那十块钱的原因。而在这里吃了炸糕,然后再向山上进,也是求个步步高(糕)升的好寓意。虽然我对这种黄米面做成的炸糕无感,可对于那些爱吃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越一切的存在,“软糯香甜,外酥里嫩,真是百吃不厌。”
巧的是小丽这一行人中只有陈冬泉是忠实的黄糕爱好者,可他却爬不上来,而小丽他们每人也只是尝鲜似的吃了两三块便再也吃不下了,相比较身边那些大快朵颐的人来说他们竟乎有点另类,其实那些人也不见得就真的十分爱吃,可毕竟多吃一块就赚一块嘛。
小丽吃着碗里仅剩的半块炸糕张望着周围的景致,虽然才到山腰可已经足够俯瞰整个怀山县了,此时山上已渐渐起了东风,吹得人神清气爽、酣畅淋漓。小丽正想回头和二红、闫立峰感叹一番,可转眼就看到人群中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正仔细地打量着自己,那女人见小丽现自己后眼神匆忙躲闪,随即隐进了人群中。这时闫立峰也上前说道,
“准备准备下山吧,现在走下去估计也得六点多,别让他们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