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有条有序的开展着,种子播种下来,可是大雨却迟迟未下,齐王又犯了难,带着云萝去寺庙求神拜佛也无济于事。齐王觉得一定是自己未尽孝心,上天降下惩处,接连让齐地遭受多番劫难,终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饮酒度日,任凭陈楚雨怎样劝解都不行。
云萝向来不信鬼神,求神拜佛,香油钱没少给,却不见天空落下半滴雨水,看样子龙王爷是管不了老天下雨!坐以待毙终究不是办法,云萝找来孟大人,拿出王府的全部积蓄,领着众人开山挖井,硬生生凿出十几口井,又命工匠造了井车,总算能保住一些收成。
云萝正领着众人拼死拼活地从老天手中抢夺收成,忽然远处乌云翻滚,天空霎时漆黑一片,树动山摇,闷雷滚滚,顷刻间大雨磅礴,似有劈天裂地之势。
众人看到这一幕,站在雨水中欢呼雀跃,高声呼叫着,有些人竟跳起了齐地的舞蹈,大家脸上皆是遮不住的欢喜。
云萝望着漫天大雨,眼中陡然落泪,她走进雨中,任凭雨水洒落到身上。明婵连忙举着雨伞为她遮挡,云萝却推开了雨伞。
“齐地有救了!齐地有救了!”云萝口中喃喃自语,泪水合着雨水落入播种过的泥土中,今年定有一个好收成!
云萝浑身湿透得回到王府,看到府中众人竟和她一样,皆是站在大雨中尽情地欢呼。齐王看到云萝回来,一把抱住她,嘴里兴奋地大喊大叫:“云儿!下雨了!你看下雨了!”
“疯了!疯了!都疯了!”陈楚雨站在廊下,看着大家在雨中又哭又笑的样子,又急又气,连忙让厨房多多准备姜汤。
云萝回屋子换了身衣裳,暖暖地喝了一碗姜汤,整个身子都舒坦了,稍作休息,又去书房找齐王,她知道孟大人一定也在书房。果真,云萝刚进去,就听见孟大人的声音,看到云萝也不遮掩,口中对云萝皆是夸赞之情,可是齐王却不以为然,认为这些都是神佛显灵!云萝听了齐王的话,暗自好笑,但是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只得笑而不语。
“齐地今年大旱,皆因水渠不通,工事荒废,春种既已结束,便要动员人力修缮工事,打通水渠,不然若是再有旱情,只怕庄稼颗粒无收!”孟大人言辞凿凿。
“这旱情岂是修几个水渠就能解决,若是大旱,一滴水都没有,修这些个水渠也是没用的!况且因为瘟疫,齐地的府库早已没有多少银子,修建水渠之事还是来日再议!”齐王不赞同地说道。
“殿下说的有道理,孟大人说的也对,修缮水渠不仅要引水灌溉,更要能蓄水保旱,若是指着老天,这收成是上不来的!至于银子之事,我来想办法!”云萝若有所思地说道。
“娘娘说的对!”孟大人眼睛光,连忙夸赞云萝。
“既然这样,还请孟大人多多费心,寻一些能工巧匠,这银子不是问题,孟大人只管尽心照做就行!”云萝笑着说道,两人又商讨了一些细节问题,全然忘了齐王还在书房坐着。
齐王多次想要开口插话,却不知说什么,只得不停的喝茶掩饰脸上的尴尬之色。那孟大人最后兴高采烈地去了,齐王把茶盏往桌子重重一放,板着脸说道:“这个孟大人我的话,我的话还没说呢,他怎么走了!”齐王心中有气,但是又不敢对着云萝火,故意这样说给云萝听。
云萝岂不知道齐王心中的那点小心思,但是却故意装傻充愣地说道:“孟大人的脾气殿下又不是不知,他这是恨不得立刻就把这工事修好!”
“还什么银子不是问题,这一两个月王府上下节衣缩食,好不容易春耕结束,又要修什么水渠!你这是要把齐王府和整个齐地的府库都掏空啊!”齐王急了,故意呛白了云萝一通,心中其实窝着一团无名火。现在这齐地大小官员只要云萝开口,那就是圣旨,他这个齐王本来就是摆设,现在直接挂明面上了,这让齐王的脸面多少有些遮不住。
“殿下是生气了吗?”云萝明知故问地说道,这个齐王真是一把年纪白长了,脾气竟和孩童一般!
“我哪敢生气啊!总之齐地下这场雨,我们怎么也得到庙里还愿!”齐王酸溜溜地丢下这一句话。云萝看他这个样子,不依着是不行了,又好气又好笑地答应他。
按理说应该去红叶寺的,可是因为瘟疫一事,齐王对红叶寺大灾难财很有意见,这次特意去了远山寺。远山寺不比红叶寺,修在深山密林,而且山道难走,几人收拾行装要待上几天。
都说望山跑死马,云萝看到那远山寺近在眼前,可是马车溜溜地跑了半日,几人在山脚下停了车,随便在一处小摊前稍作休息,胡乱吃了点东西,剩下的一段路只能徒步上山了。
云萝听着山顶的钟声,忍不住说道:“这要走到山顶,只怕腿都得走断了!”
“这样才显得我们有诚意,若是我们乘着车驾进了寺院,倒显得我们对菩萨不敬!”齐王吃着点心,为云萝倒了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