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林小姐……”瓦西里低着头,不肯看着图林的眼睛,“我……”
“别紧张,发生了什么事?!”图林一把拉住瓦西里的肩膀一边扶起他的头。
“我们的人……回来了。”瓦西里满脸愁容,“从龙门……回来了。”
“然后呢?”图林紧盯着瓦西里的眼镜,“霜星,霜星她回来了吗?”
“小姐……”瓦西里扭过头去,不忍回答。
“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
在图林不断的逼问下,瓦西里垂下了头,然后缓缓说出了那个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我们的军队……在龙门……全军覆没,霜星……和浮士德……在龙门……战死沙场……”
几天后……
“格里米,你能不能劝劝图林?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出门了。”在整合运动的餐厅,瓦西里向一个留着银色长发,金色瞳仁,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熊耳少女诉说着图林的状况,“再这样下去,图林小姐的身体恐怕是吃不消啊!”
“瓦西里,你想帮助图林,我知道。”格里米点了点头,温和并且充满担忧的看向瓦西里,“但是,如果不让她把情绪发泄出来的话,就算去安慰她,她也很难听进去吧?”
“说的有点道理呀……”瓦西里点点头,看向格里米的餐盘,“话说,你吃这么点,能吃饱吗?”
“已经足够了。”格里米点了点头,尽管她的餐盘里只有少的可怜的土豆粥,“相对于我,食物更应该给在街道巡逻维持秩序的游击队和需要受到保护的贫民,相对于我,他们更需要。”
“要是塔露拉有你这个觉悟就好了!”瓦西里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的情况是越来越差了:士兵们不是士气低落就是到处烧杀抢掠,民众就算被我们救下来也只会对我们破口大骂,而不会体谅我们的难处;还有那帮魔族佬,他们整天杀气腾腾,经常袭击平民和我们的游击队战士,害得我们去巡逻是必须五人一组,不然就有可能有危险……”
“少说两句,别被塔露拉的人看到了,到时候他们把你抓走,我可救不了你!”眼见瓦西里的怨言越来越多,格里米赶紧示意他停止发牢骚,“虽然现实很绝望,但一两句牢骚,改变不了现实,我们只有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这样我们才能一点点改变糟糕的现状。否则,我们就只能面对绝望的现实发出无助的叹息。”
“咚!!!!”一股剧烈的爆炸声把在餐厅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激灵。
“发……发生了什么?”瓦西里吓得赶忙缩到桌子底下双手抱头。
“所有人,不要惊慌!”一位在角落里的年长老兵,已经在众人惊慌之时,拿起了自己的鱼叉炮,“如果你们因为一场爆炸就如此慌张,那以后何谈在碎片横飞的战场上与敌人拼死搏斗呢?”
“格里米。”老兵缓缓向餐厅大门走去,“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晚8点,乌云笼罩切尔诺伯格。
“图林,对不起,打扰你了。”望着眼前披头散发,眼眶深陷,衣冠不整的图林,格里米的眼睛有点发红。
“格里米,我如此难过,错不在你,不必自责。”经过了三天的撕心力竭,图林已经平静的像一摊死水。
“感谢你能理解。”
“没关系。”见格里米有点内疚,图林握住了格里米的手,“如果因为我的难过而让我错失了关系到整合存亡的大事,这才是莫大的罪过。”
看到格里米的表情有些缓和,图林的心情也有所好转,“话说,你想要告诉我的那个震惊整合运动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呀?”
“你听到前几天的爆炸了吗?”格里米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听见了,是来自龙门或乌萨斯的袭击?还是塔露拉纵容自己的手下打砸抢烧?还是有感染者同胞对我们整合运动不满?要是有,我赶紧去看看,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一说到感染者对整合运动不满,图林就不免面带难色,毕竟她上一回去安抚情绪,还被感染者民众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不是。”格里米一边说,一边拉开了图林住所的窗帘,打开了贴了一堆贴纸和照片的窗户,外面的风瞬间将格里米的银发吹起:外面乌云滚滚,风雨飘摇。
“这起爆炸,是W干的。”格里米忧伤的望向窗外那高耸入云的指挥塔,“老兵伊万大叔告诉了我这一切:她想要行刺塔露拉,但失败了,于是,她从指挥塔的顶端一跃而下,从此,生死未卜……”
“能真正为感染者着想的人又少了一个吗……”图林垂下了眼帘,心里充斥着无尽的惆怅,“格里米,我想知道,未来,还属于我们感染者吗?”
听到图林的话,格里米低下了头,很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未来,希望,命运从不属于感染者。”在整合运动风雨飘摇之时,图林就像一个处在十字路口的少女,在这个关键节点,图林身为整合运动的干部,她必须做出选择。
第二天上午,日出东方,万里无云。
“图林小姐,你一大早找我有……什么……事?啊……哈啊!”早上6点,满脸不情愿的瓦西里一边哈欠连天,一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面前全副武装,满脸严肃的图林小姐。
();() “瓦西里,通知所有人,霜星的事,一个字也不许提!”
“放心吧!”瓦西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点头,“知情的……就那么几个人,他们口风……那不是一般的严!啊……哈呵!”
“那就好!”图林点了点头,心里似乎宽慰了一点,“别在这打哈欠,赶紧归队!大爹他老人家要是看到你这个传令兵整天打哈欠,肯定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