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轻声道,“多谢了,贵平。”
称呼从早前的贵平公公到贵平,贵平是觉温印比早前信任他了些,兴许她自己没察觉,但贵平能察觉。
贵平看了看她,轻声道,“没想过夫人会扇人耳光。”
在贵平印象中,温印惯来理智。
就是早前东宫送的那幅题字,写了国色天香几个字,她都明显没恼;这次却扇了茂竹一巴掌,应当是废太子都这幅模样,茂竹还说了难听的话挑衅的缘故。
但看破不戳破,贵平留有余地。
温印叹道,“茂竹我看不惯很久了,早前在侯府就是,我记得他,这一巴掌算轻的。”
贵平低声,“夫人不当同我说这些话。”
温印看他,“那我方才说谢,你又不接。”
贵平如实道,“夫人客气,这是我分内之事。”
回回都是分内之事,他不愿意说,温印没深究,只是问起,“你来做什么?”
贵平沉声,“方才,茂竹应当都说了,还要请夫人和废太子明日启程去定州。”
温印驻足,“真要这么急吗?”
贵平看她,“夫人,贵平也是奉命办事,夫人不是说过吗,我不为难夫人,夫人也别为难我。”
温印目光没从他身上离开。
贵平轻声道,“明日就要启程,夫人最好连夜找保靠的大夫随行,这一路去定州没有太医,夫人在路上,带着废太子不便,恐怕没那么好找可靠的大夫,夫人今晚可以让人去寻了,以免路上手忙脚乱,贵平就是来提醒夫人一声。”
温印探究看他,“你专程跑一趟离院,就是为了说这个。”
贵平看她,平静道,“夫人,眼下废太子已经折腾掉半条命,我不希望废太子眼下再出事,让殿下之前做的都白做了。”
提及早前,温印想起李裕在大雨中跪了几个时辰,又在宫中跪了一整日,温印的目光冷了下来。
贵平尽收眼底,也拱手道,“夫人,此去路远,惜自珍重。”
温印没有吱声。
***
出了赏梅阁苑中,一直行至离院外,云陶见了贵平出来,赶紧跟上,“公公,茂竹公公刚才先回了,他会不会先去殿下那处挑拨离间?”
“他不会,他没那么傻,还有,他有问题。”贵平凌目。
云陶看他,“公公?”
“上马车再说。”贵平轻声。
云陶连忙跟着他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上,贵平目光看向窗外,淡声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茂竹一心想往上爬,不择手段,上次来离院,他是为了谄媚殿下才变本加厉对废太子,甚至他特意针对我一事,也让我信了,他是想留在殿下身上想往上爬……”
云陶看他,“公公,你的意思是?”
贵平看他,“还有赵国公的死,看起来是殿下逼死的赵国公,再仔细想想,当时是谁带的赵小姐去见的赵国公?”
云陶惊讶,“茂竹……”
贵平继续道,“之前你撞破他同禁军交易,我将此事捅到殿下跟前时,结果发现被茂竹背后摆了一道,我也就信了是茂竹设下的局,特意引我上钩,让我与殿下离心,但仔细想,他费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栽赃陷害我,说不通……”
云陶也回过神来,“公公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