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从月低垂眼眸,环顾四周,四散仙力于周围,形成一道柔软的屏障,柔软却又使不出来法子去攻破。
这些日子一直受制于别人的灵障之法,今日倒也有机会用来反制别人了。
她静静地盘腿坐在地上,敌不动、我不动,凝神等着另外一个魔族出现,又或是就这样僵着,等待其他人出现,一举歼灭。
看她不着急,令珈也坐在书旁打起座,她现在出去好像也只会添乱,还不如留在着,随时伺机帮她。
安静得只剩下浮动的空气声,剑鸣声也早已退场,残留的一地鲜血证明一场打斗刚过去不久。
红线无端地悄声浮动,变得扭曲,变得摇晃,宛如正嘶嘶叫着往前爬的红蛇。
树下仙子静声打坐,仿若不觉头顶上像是要吃人的红蛇,正与邪处于同一竖线当中,一幅光怪6离之感顿成。
红蛇的出现一开始只像是幻觉,但变着变着忽然生出了灵。
树上的一根红线忽然异军突起,瞬间变得气势汹汹。
红线由远及近,霎那间幻化成一条红色长蛇,伸出猩红的舌头直朝宴从月的头顶而去,满身的杀意,誓要将她咬得脑浆崩裂。
可接下来生的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再回过神去看时,还在打坐的人早已消失在原地,再一看,不知何时移到了另外一处。
红色长蛇被斩落在地,她正背对站着,身姿宛如傲然青竹,手上的剑身沾了些黑气。
长蛇化成一缕红烟,袅袅烟气中显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烟雾散去时露出一张精致的俊脸,两眉上方缠绕着黑色符文。
他伸手挥了挥红黑交杂的衣绸下摆,露出手腕,腕上缠绕的红绳也就落进了宴从月眼中。
她一眼认出来那不是随意变出来的东西而是姻缘树上的红线。
荒谬之感填满宴从月的脑袋中,她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要将红线收回,可线却像是与他的皮肉相连,根本纹丝不动。
对方察觉到手腕上的烫意,狭长的双眸眯了起来,一脸邪魅的笑了笑:“怎么?想拿回去?”
他挑衅似的将红线攥入了手中,接着,红线又灵活地缠在他的手腕上。
这样来回几遍地晃了晃手,又将手背到身后,好整以暇地迈了几步笑着说:“看来它并不听你的。”
宴从月没说话,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能这么轻易操控红线的人,除却那些早已经修为凡的大能和曾经担任过月老一职的仙人。
他不符合前者,至于后者……
可就算是月老也不能这么随意地控制红线的意志。
她视线扫过他身后出现的黑衣男人,记住了他的脸。
黑衣男人身上的伤暂时结了痂,脸色苍白阴郁得惊人,正神色恨恨地盯着宴从月。
他以为她也是个不擅武的仙子,没想到出手如此狠辣,要是他当时躲得及时,怕是要被她直接插入心脏,到时不死也要半废。
双方对峙时令珈也跑了出来,她坚定地站在宴从月身后。
她看着来者不善的两人,拿出自己的兵器——一根蓍草。
那邪魅男子似乎没将她们放在眼里,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们两个之中,只有一个算还可以应对我们,”
令珈看他带着个重伤之人还敢这么嚣张,不禁冷笑一声:“你们这些魔族居然还不知道已经大难临头了?居然还敢这么叫嚣?”脸上带着骄傲道:“从月仙子可是能一剑解决魔族的人,岂能是你这种宵小可以看轻的?”
对面的人听到这,突然问了个问题:“你叫宴从月?”
他神色极为奇怪地看向了宴从月,眼神中似有打量,又似有有些捉摸不透的情绪。
宴从月神色不动,不想管他问这何意,令珈有些得意地道:“怎么?怕了?”
她已经被宴从月的剑法折服,轻哼了一声后,又快步附在宴从月耳畔悄声说:“从月,你只需拖住他们就好,一会儿天兵天将就要来了。”
宴从月嗯了一声,将她的剑指向对面的人,剑上的杀